“都是赌,都有不确定性,有什么不一样的?”谢苗反问。
“再说,”她顿了顿,看李春霞的目光让李春霞觉得像是在看傻子,“我已经说过了她不念也行,是她自己非要写的。你有这工夫,不如多劝劝她别逞强。”
“就是,愿赌服输,输不起她当初就别打赌。”
许文丽原封不动,将林浩那句话送给了李春霞。
“你!”李春霞立马气得两眼冒火。
谢苗却不想再理她,拉着许文丽绕过她就走,走出两步又想起什么,转回头。
“其实我挺想不明白的,我都不揪着这件事了,她要是不愿意,为什么非要写?写了又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还有话不直说,找你替她出头。”
一番话,让教室里不少同学都面面相觑起来。
是啊,既然不愿意,那就不写。
一面非要写,一面又委委屈屈受了欺负的样子,干嘛呢?
李春霞没注意到周围人的眼神变化,却也被谢苗气得不轻。
“你少瞎说,才不是曹洁叫我来的!”
她回身瞪着谢苗和许文丽的背影,刚想追上去,身后响起一个不耐烦的男生。
“让让。”
林浩斜背着书包,单手抄在口袋里,居高临下看着她,“你挡着我的道了。”
李春霞:“……”
第二天早上,曹洁顶着一脸憔悴来了教室,看样子,像是一夜没睡。
早自习之前,她上讲台读了自己写的小论文。
读完,她看向谢苗,“可以了吧?”语气颤抖两眼通红,也不知道是委屈的还是熬夜熬的。
“很真情实感。”谢苗一笑,“也希望曹同学能和论文里写的一样,了解真实的农村,热爱并尊重农民和他们的劳动成果,不要带着有色眼镜看待农村人。”
曹洁没说话,跟受了什么侮辱似的,咬紧唇下去了。
这件事仿佛就这样过去,可班里人却隐约分成了三派。
一部分人保持中立或对此不感兴趣,一部分人觉得曹洁敢做不敢当,又太能装。而那些和曹洁同样毕业于三中、之前就对她比较有好感的,则多数站在了谢苗和许文丽的对立面。
许文丽愤愤不平,“以前就这样,天天在外面装,弄得我倒成了恶人。”
“咱们又不是钱,哪能人人都喜欢,用不着往心里去。”谢苗安慰她,“再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早晚有她露馅的一天。”
“也是。”许文丽笑起来,“到时候,估计支持她这些人都得回头踩她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