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有两色的眼睛,雪白的毛,懒懒打着哈欠,漂亮极了。
一群大老爷们一眨不眨地围着它。
薛成琰把猫抱起来,冷冷一个眼神:“起开。”
其他人当即飞速散开。
过了二十来天,陇关近在眼前。
长京近在咫尺,在西北日思夜想了多年了将士们都泪如雨下。
京城啊,亲人啊。
终于活着回到故里了!
当晚,大军最后一次安营扎寨,在离京都几百里之遥的平原。
众将士点起篝火熊熊,载歌载舞,饮酒庆祝。
顾西望也乐颠颠地举起酒尊跳舞一曲,博得满堂喝彩。
众人欢饮达旦之中,只有薛成琰静静坐在主位,手里的杯中酒没动几口,一言不发。
他知道,今晚就是时候了。
如果那些人要动手,今晚是最好的机会。
去往西北安插间谍,对于铁桶一样的军队来说太难,只有在离京都最近的时候,他们才有可乘之机。
想要他命的人很多。
如果有本事,诸君尽可来取。
薛成琰抬着酒尊,眼瞳中静静倒映着篝火的红光。
忽然间,有人大喊:“有贼人闯入!警戒!”
他眼一抬,披风下的剑已然出手,压在了身旁人的喉间。
是白日里与他们玩笑的副将,被剑抵着,错愕地出声:“将军……”
薛成琰毫不犹豫地一抽肘,热血喷溅,日夜相伴的副将瞪着眼倒在他身后。
副将一倒下,斗篷下藏着的拿刀的手也软下去,短刀当啷落地。
老将错愕不已:“这,这,成琰!”
“随我迎敌。”
薛成琰只背身留下一道指令,便举剑走上前去。
飞霜剑出鞘必死人,它的锋刃是敌人的颈间血护养光滑的。
薛成琰迎着杀出了一条血路,剑锋上泛着淡淡青色,鲜血横流。
夜色里,他像一只埋伏丛林中的狼王。
不知道往前杀了多久,他周围好像已经没有活人了。
营帐里的火把渐次亮起来,有人举着火把跑过来,禀报:“将军,已经全部清理干净,活捉了几个。”
薛成琰点点头,说:“叫郭将军去审。”
他双手支着剑,等到小卒跑开之后,才失力地扶着剑单膝跪下,轻轻喘气。
此事事前不能打草惊蛇,他还没确定是谁在准备偷窃军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