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初握着他的手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他们仍旧如往常一般交流,但姜聆聿周身都充斥着别扭,这种说不上来的东西蛮横又温柔的纠缠着,让人不知所措。措初极度想要开口,却又止住了。
“你等我一下。”措初停下脚步,让姜聆聿站在路边等自己。
十分钟后,措初抱着一大束能把他完全挡住的多头玫瑰回来了。
姜聆聿怔怔地看着潇洒走来的人,顺着他的方向望去,才发现对面有一家花店。
“你……怎么突然买花?”姜聆聿看着挡在两人中间的巨大花束,想帮忙接过来,被措初拒绝了。
措初没有回答他,只是笑笑,然后一手抱着花,一手牵着姜聆聿。
“回家吧。”
姜聆聿推开院门,措初抱着花径直上了楼,随即楼上传来玻璃碰撞的声音。在院中缓了好一会儿,姜聆聿才寻着声音上楼。
几个酒瓶摆在地上,里面插满了花,措初旁边还整整齐齐摆着一排酒瓶。
“怎么突然买花?”这是他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之前的枯了。”措初将摆弄好的瓶子放在桌上,把姜聆聿拉到自己身边蹲下。很快,客厅和房间都被橙红色缀满了。
贫瘠的土地上,倏然被撒满种子,可惜荒芜太久,已经无法培育新苗。于是措初给它松土施肥,期盼土地肥沃,花开满地。
姜聆聿又化身为十万个为什么了:“那要是又枯萎了呢?”
“向你告白。”
呼吸一滞,姜聆聿半晌才眨了眨眼,慢吞吞开口:“告……告白?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措初却不以为意,他再度靠近姜聆聿,用双手捧起他的脸,措初身上裹挟着淡淡的花香,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呵护世间最珍贵也最易碎的珍宝。
姜聆聿一刹那觉得自己的心都从嗓子里跳出去了,他听见自己的动脉疯狂跳动的声音,感觉周遭开了一世界的花。
“不够。”措初低头轻啄了一下姜聆聿的鼻尖,柔声说:“你不用担心自己不好。”
“嗯?”在姜聆聿迷茫的神情中,措初抵着他的额头说:“想吃醋就吃吧,我喜欢看你吃醋,不要觉得自己这样有错。”
头仰得有些酸,姜聆聿把下巴搭在措初肩上,鼻子不受控制的发酸。被偏爱和包容时,总会情不自禁的委屈。
“你不会觉得我烦,觉得我很奇怪吗?”姜聆聿闷声说。
“不会。”措初语气郑重,“吃醋难道不是你在意我的表现吗?我应该感到高兴,而不是责备你。”
“可是很多人讨厌这样的我……”
措初胸腔酸涩饱胀,生气却又对他无可奈何。姜聆聿怎么总是在怕,怕这个怕那个,却没有一个是关于自己。
“如果会让你害怕,那是我的问题,明白吗?”
姜聆聿沉默着没说话,似乎不能理解他的话,别人讨厌自己,怎么会是别人的问题。
措初叹了口气,干脆说得更直白一点:“如果我总让你患得患失,那就是我没做好,没给你安全感,不是你的问题。所以别担心我不喜欢你。”
“嗯。”心里的感动和欣喜丝丝密密地渗入到血液里,过往的经历让他变得极度缺乏安全感,口头上的承诺从来都无法让他相信。
听到这样的话姜聆聿下意识的还是会不适应,偶尔也会产生怀疑,但措初似乎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一直都付诸于行动。
“我相信你。”他们每一次发生矛盾时,措初都在用行动告诉他,这是正常的,这不是他的错。
“措初。”姜聆聿紧紧抱着他,“我爱你。”
“什么?”这次轮到措初怔愣了,他一直以为这个字分量太重,在表白的第一天还不应该说出口,怕姜聆聿觉得他轻率,怕吓到对方。
“你怎么那么好?”姜聆聿趴在他肩上自言自语,“我大概会一直一直爱你了,就算有一天你真的也讨厌我,不要我了,我也没办法不爱你。”
“说什么呢?”耳朵上一阵酥麻,措初咬住了他不听话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