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见许墨举止随和,俨然没了之前对付游寇时的那股子凌厉。
便笑得更爽朗了几分。
“泊安先生可否赏脸,入包间把酒一叙?”
许墨本也是要入仕的,他并不排斥与这些衙内结交,若是志同道合的,将来或可引为助力,若道不同,日后保持距离便是。
他接受赵瑞的邀请,随二人进了包间。
冯云姜凡并未跟去,秋儿自也不会与陌生男子过多接触。
此时,包间中就只许墨、赵瑞、林开三人。
待几人坐定,赵瑞为许墨和林开满上酒,笑道:“我平生最喜泊安先生这种刚毅果决之人。来,谨言兄,与我同敬先生一杯!”
“你我同辈相交,不必以先生相称,叫我泊安便是。”
许墨说完,饮尽杯中之酒。
赵瑞见此,愈觉许墨乃同道中人,对饮间,连连称赞。
林开对许墨也很好奇,写出那么多精彩的话本,理应是个儒雅先生的形象,偏今儿个又见其颇有些武艺,如此更让人琢磨不透了。
接连饮了数杯,赵瑞朗笑道:“拜读泊安兄之作时,便觉其人定是个骁武之士,今日得见,果如我心中所想。”
“哦?不知子渊兄读的是哪本?”
许墨好奇,往日听旁人对他行文风格的评价,或说儒雅,或说奇诡,今日还是第一次听说骁武的。
“我尤爱读那『大汉天子』和『贞观长歌』,巍巍大汉虽远必诛,泱泱大唐万国来朝,虽说是话本演义,亦可见笔者之雄魂。”赵瑞说话间,眉目飞扬。
林开闻言,接过话头,幽幽说道:“却不知我华夏,何日才能重现昔日强汉盛唐之荣光。”
赵瑞慰道:“谨言兄莫急,今上励精图治,大顺已现革新之象。”
“革新之象?我倒未看见。朝中阁臣换了一波又一波,边关士卒仍在苦苦支撑,如此以往,恐革新未成,便已大厦将倾。”
“谨言兄慎言。”赵瑞忙朝林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话说的有些大胆了,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针砭时弊之言,在任何时代都是十分敏感的。
若被有心之人拿去大做文章,再传到掌权者耳中,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所谓天子之下,锦衣四伏,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林开虽看起来儒雅随和,却素来言语无忌,敢于直言。
林父忧其祸从口出,便时有劝诫,虽取其表字为‘谨言’,可依旧堵不住林开放炮的嘴。
林开并未觉得,之前所言有何不妥,呛道:“子渊素来豪爽,今日怎显的如此小家子气。”
说完,他没再理赵瑞,而是看向许墨,问道:“读书人以文言志,话本之中能看出,泊安兄应是有大志向的,可问其志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