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祺:“???”
啥破事也能给他遇到,上次出事还是在上次,这次出事还是在这次!
周围皇甫珏的侍卫立马提刀朝祁祺靠近,不得不说他们功夫还是不错的,训练有素,大刀一砍一个准,可惜两方人数众寡悬殊,对面能有行动力的看起来一两百人,还是在对方较为熟悉的密林当众对敌,这个就很危险了。
祁祺跑了几步还被块石头砸到了肩膀上,回头一看竟是之前还给包扎过的年轻人,气的跑了个踉跄。
被护着到了拴马的地方,竟发现看守的士兵也被人悄无声息干掉了,嗓子眼冒火般的疼,祁祺平稳着呼吸同众护卫一起且战且退,吃的饱穿的好,不可能跑不过一群流民!
“朝林子里跑,他们有人会骑马!”有侍卫喊道,祁祺往后一看,就见己方的马被对面骑了,一群平民当然不可能个个会马,只是有那么几个也很难对付。
又绕着树干往里跑。
跑了半天,最后祁祺身边就剩了六七人,几人一齐上了山藏于一草木茂盛之地,歇息了片刻,喊回放哨的人,又往另一边跑。
耽误不得,万一这群人还在追。
也可能是这群流民武力值实在太次,根本没那次祁祺在四方城遇到的危险,等几人在第二天早上从山另一边跑下山时,祁祺心情还算平和,寻思着这帮人怎么敢来皇族避暑地闹事的,起码也要再多点人不是?
走了半路,远远几个小黑点骑马而来,细看一眼。
“哈哈,”祁祺笑了:“别慌!是殿下!”
皇甫珏风尘仆仆的,身上还有血腥味儿,脸色好像要结冰了,跑马至近前,见祁祺仰着张灰扑扑狼狈小脸朝他笑,下马来揪着他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笑,还敢笑,有那么好笑?”
祁祺:“大哥,劫后余生,不该笑啊,难道你还想收受到我被抓走的消息啊?”
现场还有外人,忍住了抱抱他的冲动,皇甫珏道:“说的什么吉利话?到时候有你好哭的。”
祁祺摆摆手:“我们跑散了,就这几个人了,其他人还在山里呢,殿下有没有派人去找?”
皇甫珏:“自然,就这么一群乌合之众也敢跑来造反,真是胆子比天大!”
等把祁祺拉上马,祁祺又道:“那白县的事是真是假?”
皇甫珏:“真的,只是这群人就是那伙匪寇,应该说,整个白县的人都是匪。”
“那怎么处置?”
皇甫珏没说话,祁祺也没再问。
一行人直接打道回府。
可是晚上等祁祺睡得正香时,小床上却突然挤上来一个人,抵着祁祺的背闷闷道:“我把他们全杀了。”
“今年的田税加到了七成,大部分百姓已经没有田了,卖身到地主手下当奴隶,妻女也被抢走,那些人实在受不了,就聚众杀了县令和地主们,自己当家做主,
这次不知道谁出的主意,想来试探避暑山庄的兵力,其中有几个妇孺,我放了她们回去,
可怨已经接下,待日后他们若是不降,朝廷还是要出兵,人还是要杀,否则永久后患,
我杀了许多人,他们都用仇视的目光看着我,他们是对的,我却不能让他们活,因为皇甫家要活。”
他难得啰嗦一次,讲了很多。
祁祺转过身和他头低头,摸到他冰冷的双手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殿下,你知道斩草要除根吗?”
皇甫珏一愣:“……”
祁祺幽幽道:“往坏处想,你已经杀了他们的父辈,而且在这之前他们已经因为朝廷死了不少亲人,小小年纪种下仇恨种子,日后来找你报仇,
往好处想,人生苦楚,这些妇孺就算回去了,在这个时代又能活的多好?全杀了一了百了,下辈子能投个好胎——虽然他们可能并不知道自己过得好与不好,只想活着便好。”
皇甫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