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柴青凤发出夸张的惊呼,“奶奶您不知道,我们学校的同学,都夸总教官优秀,听说他回部队执行任务了,还担心他会不会有危险,能不能安全回来呢!”
左芹不以为意地说道:“他常年在外面执行任务,能有什么危险?”
柴青凤掐着时间来的,她非常清楚,此时的段曲炤已经成了残废,正躺在医疗条件无比落后的山区医院里黯然神伤。
她之所以不做任何提示,就是为了等段曲炤残废以后,在他面前刷好感度,让段曲炤爱上细心体贴的自己。
段明朗安排专机这件事,只有段老爷子知道。
段明朗有调动家里大额财产的权利,却不敢瞒而不报。
段老爷子并非偏心的人。
知道这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子有生命危险,他没有置之不理,反而称赞段明朗做得对,很高兴看到他们兄弟情深。
对于段明朗要求对左芹保密这件事,段老爷子又是一叹。
有时候,他挺不理解这位一生要强的后老伴儿的。
考虑到左芹刚回国,身体还没有养好,默许了对左芹的隐瞒。
所以,左芹才说得这般云淡风轻。
柴青凤同样采取隐瞒策略,只透露一点点的关心,毕竟左芹此时对段曲炤的态度还是恶劣的,多了会引起左芹的反感。
另一边,林红燕在天黑前,赶到了军区医院。
贺医生刚从手术台下来,得知林红燕来了,换下沾满鲜血的手术服,就出来见林红燕。
“有个伤员出血不止,开腹后又找不到其他出血点,你有办法吗?”
林红燕顿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先看到人再说。”
林红燕换上无菌服,进入重症病房。
她先看到了段曲炤。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两人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
段曲炤先一步转开了视线。
他的脸上带着氧气罩,能转动的只有视线,插着各种管子的身体丝毫动弹不得。
林红燕的目光落在段曲炤吊起来的那条右腿上,那条腿裹着厚厚的纱布,她能从夹板的勒出的长度,判断出伤口在哪里,却没有办法判断出伤势有多重,达到了住在重症监护病房的程度。
“咦?你怎么哭了?”
贺医生见林红燕没有跟上来,一回头,看到林红燕呆呆地望着段曲炤的那条断腿,眼泪直流。
贺医生这句话,成功让气氛变得更加凝重与尴尬。
林红燕摸上自己的脸,泪水已经浸到口罩上了,她本该感受到热度和湿度的,却因为走神了,被提醒了才发现自己的失态。
而林红燕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般痛心和悲伤。
好似她的情绪没有受她掌控。
躺在床上的段曲炤在听到林红燕为他流下眼泪的那一刹那,同样湿了眼眶。
同时,又一丝丝的窃喜,猜测她是不是在为自己伤心。
但很快,这个情绪就被他压下去了。
眼睛也不敢去看林红燕。
他在苏醒后,得知了自己的伤情。
他身体康健时,林红燕拒绝了她的告白。
现在他成了残废,多看一眼林红燕,都觉得自己不配!
段曲炤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林同学?先跟我来吧。”贺医生再次提醒道。
林红燕点点头,擦掉脸上的泪水,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