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吸毒,徐可可的免疫力防线完全崩溃,最明显的变化,是斑秃的头发、溃烂的皮肤和脱落的牙齿。
一个花季少女,说话像没牙的老太太,喘得像风箱。
林红燕去见她时,疏松的骨质已经撑不起她的身体,她只能躺在铺着蓝色护理垫的病床上,只有这样皮肤化脓的血水才不会将棉絮弄脏。
她说:“我已经很努力了,也吃了很多苦,为什么还是输给你了?我能穿到这个世界不该是特殊的吗?为什么破不开你的女主光环?我真的很不甘心!”
“如果我说,在我的梦里,你赢过一次呢?”
“什、什么意思?”
“你成功地骗过我和姐姐,让我爸爸以衣冠冢下葬。”
“你成功地赶走九哥和郑家,离间我们的关系,断绝任何人帮助我们的可能。”
“你成功地阻止我参加高考,让我失去改变命运和读书的机会,为了不让我和段曲炤出现感情线,划花我的脸,把我卖给人贩子,自己代替我去接近段曲炤。”
“这些,是不是都是你的原有计划?”
徐可可闻言,眼睛越瞪越大,呼吸也越发急促。
“我成功了?不对,你、你怎么知道我想做的这些?你身上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本事?我看书时漏看了什么?”
徐可可特别想要一个答案,不惜忍着痛苦,用胳膊肘撑起身体,去凑近林红燕追问。
“你看小说很认真,但你太自以为是了,这个世界特殊的人不止你一个。”
“谁,还有谁?”
“翁安琪和你一样,也是从其他世界穿到这里来的。”
徐可可震惊到胳膊松劲儿,跌回床上。
胳膊肘因此擦掉一大块儿血肉,徐可可却顾不得疼痛,瞪着那双凹陷的眼睛,问:“她和我一样?不,不对,她肯定和我不一样,她要是和我一样也该针对你才是,她明明很器重你!”
“不过是伪装罢了,她和你一样,都想我死。”
“那太好了,我失败了没关系,她还有机会成功!”
“哦,忘了告诉你,翁安琪早几天就死了。”
“什么?!”
“震惊吗?别急,你也活不了几天了。”
林红燕眸子落在徐可可溃烂的皮肤上,问,“徐可可,你后悔吗?”
“我只后悔计策失误,没有狠心把你杀了,斩草就该除根!”
“那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失败吗?”
徐可可斜着眼睛问:“为什么?”
林红燕咧嘴一笑:“自己想吧。”
“你别走,你说啊!”
徐可可又要强撑着身体坐起来,胳膊肘和背上的皮肉都蹭掉了,也没有成功,更别说下床去追林红燕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
徐可可崩溃地大叫。
为什么书中的柴青凤失败了,她也失败了?她不该是这样的结局啊!
“告诉我,你不说我死都不甘心!”
“那就带着遗憾去死吧!”
林红燕没有回头,更没有生出任何怜悯之心。
徐可可做下的恶事,就是死100次都不足惜!
特护监视病房门外,站着严九和严沉珠。
病房里的对话他们都听到了,两人的眼中皆带着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