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我非让皇帝目瞪口呆不可!
原来对册後是很有抗拒心理的……现在反而盼著赶紧的册吧。册完了我就废规矩,好不用受这个罪。
明宇始终没有讯息给我。
他怎麽了?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吧?爲什麽没有一点消息给我呢。
我在越来越沈寂的期待中意识到,我和明宇,回不了过去。
那种相依爲命的时光,已经过去了,再也不会回来。
册後之礼……咳,不说也罢。
总之,从天不亮,一直到天全黑,我就没得闲下来过。
不过最大不同的一点就是,上次我去开元正殿拜皇帝,这次去,是和皇帝一起坐著,下面朝臣拜我。
眼看著下面一片乌鸦鸦的全是人头和後背,心里感觉怪怪的。
做皇帝天天看人给他下跪,就是这种感觉?
舒服麽?
不觉得呀。
我不是女子,所以那些镶金点翠珠环翠绕的首饰不用戴,而且头冠也没我想象的那样太重。和皇帝倒了个儿,他倒戴的金冠,我戴的是玉的。
足足的一天,没有一刻閒暇,眼前全是晃动的人头人脸人後脑勺人後背脊,一片红红绿绿灿烂耀眼。
天不知道什麽时候黑下来的,屋里明烛高照,灯影摇红,满眼看去全是大红和明黄,极刺眼的顔色。
在外臣们山呼万岁之声中,终於离开正殿,回返宣德宫。
累赘的礼服一层层脱掉,虽然是隆冬,但是屋里烧了地炕,温暖如暮春四月。衣服宽掉之後,摸一把,居然还出了一身汗。
皇帝涵养极好,一样是累了一天,他还四平八稳坐在椅上,我则是一头扑在榻上。
懒懒翻个身,把锦丝玉履踢掉。
嗯,要改革,先要解放这双脚。
无论如何这种硬底高跟的鞋子是要扔掉的。
皇帝声音里带著不容错认的笑意和温柔:“辛苦你了。”
我没好气地拖长腔:“彼此——我说,晚上没什麽其他礼场了吧?我快累死了……”
屋里没有旁人,外面也静静的,与我封侍君那晚不同。
不想去理太多,没有正好。我现在无论如何是折腾不起,骨头非散架不可。
脚踝痛的很,小腿不自由的微微颤抖,太累了。
皇帝走过来坐在床边,我把自己往里移一移,给他腾个空。
他和衣卧下,手自然的伸过来揽住我:“好了,起来梳洗再睡。”
我闭著眼点头,只是懒得动。
洗是一定要洗的,头发上擦了很多头油之类的东西,今天还出不少汗。
待浴水备好,我的眼睛也张不开了,都不知道是怎麽把自己扔进了桶子里面。热水一蒸,疲倦更重,无力感排山倒海一般压下来,我连小指头都懒得动,本想唤人来服侍,可是竟然连张口的力气都找不到。
模糊的感觉到水波动摇,水面又升上些,已经漫过了胸口,水压陡增,呼吸有些不畅。
勉强睁开眼看,皇帝不知道什麽时候也褪了衣服跨进桶里,不知道是眼光迷蒙,或红烛柔暖,他光滑的肌肤上被镀了一层桔红,肌理分明,骨肉匀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