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墨拉起他,要帶他離開這裡。
他無法理解為什麼她不打他。明明他錯得如此離譜。
離墨不但沒打他,還替他擦澡為他退燒,他彷彿回到五歲時,他生了一場大病,是母妃衣不解帶的照顧他。
離墨此時還不知道,在藍嗣瑛心裡,她的地位已經攀升至等同於早逝的右賢王妃。
他對著她撒嬌,她也沒有拒絕,她拍著他哄他入睡,溫柔得就像是他的母妃。
他在夢中聽到壓抑的嗚咽聲,勉強睜開眼卻見離墨哭得梨花帶雨,他怎麼忍心,那可是他心尖上的人兒啊。
藍嗣瑛殘破的心都碎了,他多想將她抱進懷裡,吃力的手舉起一半,卻陡然放下。
害她這麼痛苦的人,不正是自己嗎?難道她會願意被自己觸碰嗎?
她卻哭得更放肆。
不要哭啊,笑才是最適合她的。她笑起來那麼天真那麼美好,不需要為他這樣子的人流淚啊。
他下了決定,他要成全她,他答應待他成為右賢王,便是她的自由之日。他會學習去過沒有她的生活,她既然想要自由,那他便給她,只要她能快樂,他便心滿意足。
離墨卻彷彿窺見了他不堪的過去,誰都不該挖掘他的秘密,特別是眼前的女子。
藍嗣瑛很驚恐,他不想被離墨用鄙視的眼神對待。
她卻執拗的要他說出來,面對她無比認真的眼神,他心裡那道銅牆鐵壁有了鬆動的跡象。
也許她有辦法,他可以試著為她改變。
他為這個女人改變太多了,他不介意再更多一點。
離墨是個好姑娘,而他是個十惡不赦的混帳,即便如此,離墨也沒有放棄他。他突然看清自己對她卑微又扭曲的愛,他終於對自己承認了。
他愛她,不是佔有,不是色慾,而是愛。
他不想褻瀆這份美好的感情,但他害怕自己的精神疾病又會傷害到他最愛的女人,於是他對她剖開自己深埋的最痛苦的回憶,告訴她,這是唯一可以讓他停手的暗號。
離墨非但沒有嫌棄他,還環抱了他。他不知道有多高興,離墨願意接納這麼可惡的他。
他情不自禁吻了她兩片唇瓣,竟然得到了她的回應,他又驚又喜,吻得更加激烈,幾乎要把她的心掏空。
眼前的女人閃爍著一雙迷濛的眼眸,這是雙從未見過的眼。藍嗣瑛下腹一緊,此刻他多想用行動宣告他有多愛她。
他卑微的徵求女子的同意,見到那張羞紅的臉點頭後,他像是受到鼓舞般的扯下她身上的掩蔽,離墨也心急的剝著他的腰帶,兩個人在纏綿的吻中紛紛脫去對方的衣服。
精壯的男體對柔弱無骨的女體恣意愛撫,彷彿要將她寵上天,賁起的肌肉籠罩住白裡透紅的嬌軀,只剩一雙白玉小腿環在緊窄的腰上。
緊實的花徑讓男子的玉柱得到莫大的快感,交心的性愛讓兩個人的身心都被幸福填滿。
藍嗣瑛感受到離墨的愛,她雖然總說恨他,卻一定是愛他的。他此時太幸福了,幸福到幾乎以為自己在作夢。原來他也值得被愛。
房裡高潮迭起,嬌喘不斷,他擔心自己弄壞了她,忍著方興未艾的慾望要放過她,她卻用沙啞的聲音說她還要,不管怎麼樣都還要。
藍嗣瑛既開心又心疼,他感受到了被最愛的女人需要,卻心疼她體內又腫又痛。
離墨到最後沒有用上暗號,一場雙贏的歡愛從黃昏進行到深夜,牆上兩個人影用著各種方盡情取悅對方,直到再也不剩一點力氣,不曾分開的身影相擁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