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父和魏母踉踉跄跄地追了出来,看着儿子被压上警车后顿时傻了眼。他们俩也就是窝里横的主,在家里嚣张跋扈的,到外面还真没有让人看得上眼的能耐。
警察看着这一家三口的惨状也有些奇怪,都鼻青脸肿的不说身上还到处都是黑色的手印,看起来有些慎人。
带队的警察让同事将魏小龙塞进车里,一脸严肃地问魏父:“你们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打架斗殴了?”
魏父心里苦不堪言,这哪儿叫打架斗殴啊,这简直就是单方面殴打啊,他连还手的胆子都没有。以前在村里的时候他也见过娘家凶悍的人家,可现在想起来谁家也没有范家厉害,人都死了还能带着一群鬼从地府出来打架来,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回见到这种事。
要是知道范家这么能耐的话,他们说啥也不敢这么欺负范曦曦啊!摸着脸上的伤,魏父凄惨的流下了眼泪:“我是被鬼给打的。”
警察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不要传播封建迷信,也不要信谣传遥,要有正确的科学观世界观,什么棍棒打鬼的把戏都是骗人的,千万不要信这些东西。你挨完打以后给了他多少钱?”
魏父都傻了,被鬼打了还要给钱?现在这都是啥世道啊!
“我没给钱呀!”魏父磕磕巴巴地说道:“就光挨打来着。”
警察听着他浓重的口音感觉交流的也挺有困难的,索性直接问道:“你到底是被谁打的?要不然随我回警局取个笔录吧。”
“就是被鬼打的。”魏父被下的符还没失效,依然能看到站在马路对面的那群鬼。他有些紧张地朝对面指了一下,压低声音和警察说道:“就是马路对面的那群鬼打的。那个穿白色短袖上衣的是我去世的亲家,他嫌我们对他闺女不好,就领着一群鬼出来找我们算账。我亲家打的最狠,下手特别黑,专挑我脸上打,还踹我肚子!还有那个跳楼死的丫头最吓人了,变成鬼的样子给我讲鬼故事,讲到最吓人的时候突然七窍流血,那指甲一尺多长戳我的脖子……”
警察看了一眼马路对面,只有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孩子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人,除此之外空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警察有些无语地说道:“就一个小姑娘,哪有一群鬼啊?”
“那些鬼就在那小姑娘后面站着。”魏父的样子似乎更害怕了,缩着脖子眼睛不敢往那边看:“那个小丫头就是幕后黑手,她一来我家那些鬼就出现了。她还说我儿子会坐牢,以后还会当乞丐。我儿子说她胡说八道,她就把黑白无常给从地底下叫上给她作证。我看连黑白无常都和她是一伙的,压根就不管那些鬼打我们的事。”
越说越没边了,警察有些同情地看着魏父,这肯定是因为儿子犯法受刺激犯病了。
警察微微地叹了口气,转身叮嘱魏母:“你儿子魏小龙涉嫌诈骗、挪用公款得带回去配合调查。我看这位大哥精神也不太好,你把人看牢了,该吃药吃药该看病看病,不行就送到医院去进行专业治疗,别让他出来乱跑了。”
魏父一脸茫然地看着警察走了,转头问魏母:“警察啥意思啊?他不管那些鬼啊?”
魏母擦着眼泪叹了口气:“连黑白无常都不管,人家警察哪有能耐管得了阴间的事。咱现在都从范家搬出来了,那些鬼估计也不会缠着我们了。关键是咱儿子咋办?他是不是真要坐牢了?”
魏父也没啥主意,他这辈子第一次出县城就是儿子结婚以后把他们俩老俩人从老家接过来。现在儿子被抓走了,儿媳妇的房子也不让住了,就住这小旅馆一晚上也要两百多块钱。今天是儿子付的房费,等明天他们俩连续住的钱都没有,到时候还不知道往哪儿里去呢。
两人哭哭啼啼的回了小旅馆,到门口才发现房间门锁着,又哭丧着脸下来找服务员给开了门。服务员刚才目睹了魏小龙被抓的全过程,正忙着和经理汇报呢,看着他俩也没好脸色:“我们虽然是个人的旅馆,但管理也严格,你们住这里可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否则我们有权利把你们请出去。”
魏父和魏母唯唯诺诺地不敢吱声,老老实实地跟服务员身后进了房间。到了房间以后俩人看着狭小的空间直叹气,虽然这比他们老家的茅草屋不知道好多少倍,但是住了将近一年的大房子,再看这里怎么看怎么憋屈。
魏母坐在床上抹眼泪:“现在这儿媳妇脾气都太大了,就咱们村里哪些人哪个没受过婆婆的气,我生大丫头的时候坐着月子你妈还叫我用凉水洗衣服,还得做全家人的饭呢。”
魏父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别说那些没用的,给大丫头打电话,让她来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