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大年二十九,纪翘生日的前两天,也是纪钺忌日。
&esp;&esp;他这两年专挑这时候,非让她得不着空。
&esp;&esp;纪翘也没问为什么,她知道,知道得很清楚,他就是觉得有趣。
&esp;&esp;祝秋亭好像,非逼她发疯不可,这样才有理由驱逐她离开。
&esp;&esp;她咬他半分力没留,血迹从白衬衫里清晰透出。
&esp;&esp;纪翘才松了口,胸口不住地起伏。
&esp;&esp;祝秋亭没把手臂放下来,只是问了句:“完了吗?没够可以继续。”
&esp;&esp;纪翘嘴唇翕动:“……完了。”
&esp;&esp;“好。”
&esp;&esp;祝秋亭说完,便上了车。
&esp;&esp;他将车窗开了一点,扔了句话出来。
&esp;&esp;纪翘,你活得太累了。
&esp;&esp;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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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纪翘回家吐得天昏地暗,到厨房撑着烧了水,泡茶,她搞不来一小口五分钟的精致。泡了一大壶,清茶里丢了冰块,咕嘟嘟灌了下去。
&esp;&esp;那是祝秋亭随手丢给她的,不知道谁送给他,他不要了。
&esp;&esp;回到房间里,她才稍醒了点酒。
&esp;&esp;纪翘坐在床边,回想起自己做的噩梦,咂摸了下。
&esp;&esp;真是很要命。
&esp;&esp;但是好爽啊。
&esp;&esp;纪翘无意间低头一扫,看见身上的礼服裙,那下摆很不齐。
&esp;&esp;纪翘愣住了。
&esp;&esp;她反应过来以后,从床底下拖出一本黄页,睡衣都顾不上换,坐在地上,开始翻最熟的那几页,这些殡仪馆名字大同小异,但是审美有差距,有的花圈就做的比较丑。
&esp;&esp;纪翘现在对自己有种悲凉的佩服。
&esp;&esp;别想了,要是再来一次,你忍得住吗?
&esp;&esp;纪翘安慰自己,清醒着就……
&esp;&esp;就更他妈不可能忍得住。
&esp;&esp;她这几天做梦老惊醒,梦里场景真实的刻骨,她被固定着,被迫吞下,那东西一手都握不住,她用唇舌取悦的好辛苦。
&esp;&esp;纪翘劝自己,好歹能看到他失控边缘是什么样子,结果受伤的只有她的头皮而已。男人手臂绷得紧,那物件的热度和触感好似在鞭打她,但纪翘最后也没听到想听的失控。
&esp;&esp;祝秋亭那天在她心里第五千四百八十七次埋葬。
&esp;&esp;纪翘盘腿坐地上,抱着黄页发呆。
&esp;&esp;她刚想伸手捞杯子,耳膜里忽然传来极细微的声响。
&esp;&esp;这公寓是两室一厅格局,纪翘待在最靠里的单间。
&esp;&esp;这声响不近,不在门口。但也不远,就在家里。
&esp;&esp;拉枪栓上膛的声音,对方已经尽量把动静放轻。
&esp;&esp;如果不想让她发现,最好早早做好准备。
&esp;&esp;纪翘把黄页无声推回床下,从地上起身,赤着脚环视了一圈,在房间里找着趁手武器,好像名媛在挑选礼服那样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