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35】
&esp;&esp;覃远成正调点滴流速,闻言头都不抬:“小纪,醒了就别装了。”
&esp;&esp;他不用回头,都能察觉到身后僵住了,动静像丢进真空,瞬时收声。
&esp;&esp;覃远成直起身子,转头冲祝秋亭扬眉:“年纪大,看岔了。”
&esp;&esp;男人脸色难得一变。
&esp;&esp;覃医生见好就收,做了个嘘声的姿势,把人拽了出去。
&esp;&esp;客厅不能待,随便点动静,二楼听得清清楚楚。
&esp;&esp;两人去阳台吹风。三月没回暖,冷得愁人。
&esp;&esp;覃远成没披外套,冻得直哆嗦,余光瞥到火星倏然一亮,男人刚刚没点成的烟续上了。
&esp;&esp;“你也抽得下去,”覃远成状似无意地向外扫了一眼,无奈道:“人家全给你记着呢。”
&esp;&esp;警方盯得紧,他的几处住宅全布了暗中监控。
&esp;&esp;尤其是今天,刚回国的当口。祝秋亭在缅甸待的时间已经算长。
&esp;&esp;“想看就看,是烟又不是毒。”
&esp;&esp;祝秋亭神色很淡,弹了弹烟灰,侧头问了句:“还有多久?”
&esp;&esp;覃远成知道他挂着什么,自然也知道他问的什么。
&esp;&esp;“我在香港那牢笼待那么久,就为了给那姓瞿的吊命!你说说你手底下的人没点分寸,下手也太重了——”
&esp;&esp;抱怨到一半,祝秋亭看他一眼,覃远成及时拐了回来:“拜你所赐,一直没问你这儿。不是,你到底在想什么?”
&esp;&esp;覃远成转头望了眼屋内:“不招惹她,别让她起什么心思,有那么难?”
&esp;&esp;祝秋亭没说话,低头用手指把烟捏灭。
&esp;&esp;他习惯这样灭烟,不知道多少年了。指腹脱皮成习惯,指纹也会越来越模糊。
&esp;&esp;“等他们知道你有兴趣……被狼盯上就晚了。”
&esp;&esp;覃远成轻声丢下一句,走到阳台门口,脚步一顿:“我虚长你十岁,也只能提醒你,别因为一时冲动,让心血都付之东流,具体你自己——”
&esp;&esp;他话音没落,一道微风从他身旁掀过。
&esp;&esp;“去哪?”
&esp;&esp;“去看看狼养的狗,牙有多利。”
&esp;&esp;祝秋亭语气冷极。
&esp;&esp;开门前,他沉默了几秒:“退烧以后,你帮我把人送回去。”
&esp;&esp;“找吴扉?!”
&esp;&esp;等祝秋亭背影消失,覃远成猛然反应过来,他冲到二楼,抓起外套就走,却被一道女声轻唤住了。
&esp;&esp;“覃医生?”
&esp;&esp;覃远成扭头,看见纪翘半个身子都挂在窗沿,有些迟疑地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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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吴扉常年剃青茬寸头,个高手脚长,线条处处凌厉,唇角极薄,匪气邪气在他身上较不出个高下。
&esp;&esp;灰狼器重的人里,常年敢在国内晃荡的不多,他算一个。
&esp;&esp;数年前,吴扉在维港时名声便传开了,阿sir克星。有两位警察死于他和别人的械斗,监狱三进三出,都被人保了出来,最后跟了灰狼,也有人叫jan。
&esp;&esp;吴扉知道祝秋亭不敢拿他如何,其属下更不用说,好吃好喝供着。
&esp;&esp;吴扉根本不担心。若有半个加强连的人盯住祝秋亭,那至少有一整个加强连的人盯着他。
&esp;&esp;祝秋亭若敢对他动手,那群条子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