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慧珍边挂着盐水,边眯着眼睡觉。忽然耳边听到余天赐叫着“康康”回来了,郝慧珍却睁开了双眼。
郝慧珍脸色苍白,似乎又瘦了一圈,头发可能是没有重新染过的缘故,白发一撮撮地散乱在头上。尔仁握着郝慧珍的手,紧张地问道:“姆妈,你怎么了?”
郝慧珍看清眼前的正是宝贝小儿子,苍白的脸上浮出带红晕般的微笑,努力挣扎地要起来,却被尔仁一把按住:“姆妈,你躺着,你躺着埃”
“我没事,就是心口有点疼,来挂个盐水。”郝慧珍凝视着尔仁,她已经半个月没有看见自己的儿子了。
“还没事的1余天赐在旁边絮絮叨叨:“昨天早上就感觉心里不舒服,叫你姆妈到医院来,就是不肯来。今天下午实在吃不消了,才被我送到医院来。”
“什么,昨天早上姆妈就不舒服?”尔仁震惊地看着郝慧珍。昨天早上,不正是自己晕倒的时候?难道……真的有所谓母子连心,心心相映?尔仁不敢提自己的事情,埋怨着郝慧珍,“姆妈,你一不舒服就应该早点到医院来看看埃”
“是咧。”余天赐说,“今天下午叫她来医院,还不肯呢,说今天你要回来,要烧晚饭的。”
郝慧珍无力地看了余天赐一眼,责怪道:“哎呀,就是心口有点不舒服,老毛病了。你大惊小怪的干什么。看把康康吓的。”郝慧珍转过头对尔仁一笑,“我没事,没事的。挂挂盐水就好。”
“妈——”尔仁皱着眉,拖长了声音说,“以后身体一不舒服,马上就要上医院。”
“好了,好了。姆妈知道了。”郝慧珍微笑着看着尔仁,“对了,康康,晚饭在王妈妈家吃了没有?”
“没呢。”尔仁还生着姆妈的气呢。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今天家里没有菜呢。”郝慧珍慈爱的眼光自从尔仁进来观察室就一直在尔仁脸上打转。郝慧珍说,“那你快外面买点东西吃吃,别饿着了,啊?”
“不要,等下一起吃。”尔仁不肯,问郝慧珍,“姆妈,阿哥、阿姐今天回来吗?我打个电话叫他们回来,好伐?”
郝慧珍摇摇头,劝阻着尔仁:“不要,他们手上有工作的。我也没有多大事。刚才医生说了,挂一个星期盐水再观察一下,就没多大事了。”
尔仁看看余天赐,余天赐也点点头,说:“医生说让你姆妈多休息,遇事不要急。”
“你看,姆妈。医生也这么说的吧?”尔仁关照道:“你今后少操点心,多休息休息。”
“我知道的。没事。”郝慧珍拍拍尔仁的手。
“对了,姆妈。”尔仁恳切地求郝慧珍,“你已经退休了,就不要再去上班了,好吗?”
“不行埃你们三个都没有结婚,我怎么可以……”郝慧珍说到这,看见尔仁脸色不豫,忙道,“康康你知道,我上班也是玩玩的,很轻松,大家也很照顾我的。姆妈今后一定会注意劳逸结合的。啊?”
尔仁瞅了瞅郝慧珍,嘟囔道:“那姆妈,我跟你说好了。这次我听你的,日后你再心痛,那你一定要听我的,不去上班了。”
“好,好。听你的,听你的。”郝慧珍连声答应着尔仁。
郝慧珍的盐水全部挂好,已经靠近晚上八点了。104路早已停运,只有尔仁骑来的地产24寸“金狮”牌自行车。所幸,外面的雨已经变成毛毛细雨了。
尔仁和余天赐帮郝慧珍外套、雨衣全部穿好,尔仁就搀扶着姆妈望外走。
“康康,家里只有泡饭了埃”郝慧珍有点内疚地看着儿子。
“没事。泡饭就泡饭。”提到吃饭,尔仁忽然“氨了一声,有了一个很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