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仁实在是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能邂逅陈晓雯。尔仁喜出望外,他正要单独找她呢,他要和她好好辩一下,究竟谁生日大,农历五月初八究竟比阳历五月十二日是在前还是后!
尔仁刚想高声叫住她,就又猛然打祝陈晓雯可是胆小,切莫惊吓了她。
尔仁见陈晓雯欣赏花欣赏得仔细,不由也学着凝神向眼前的丛丛鲜花看出。
尔仁是除了水仙和菊花,其他花的品种是一概不知的。
不过,看见眼前这大片的鲜花,可真像卫艇家运河边的芦苇丛——当然,这肯定不是芦苇。这些花丛成一簌簌的,很小很小的花瓣,组成芦苇状的花序,一串串一蓬蓬的。有些枝条很沉重,垂向地面,叶子长长的,似桃叶;还有些花瓣短短的,枝枝蔓蔓,团聚在一起怒放,就像菊花。还有些,叶子很像水仙,单独一根杆挑出来一串穗状的花序来。这些鲜花赤橙黄绿青蓝紫,几乎每种颜色都有。要不是尔仁努力看了,还真以为眼前的这些花不是一个品种呢。只不过,鲜花的气味闻起来柔和、温馨。
尔仁实在记不得—呵呵,准确地说是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花。
“雯雯……雯雯……”尔仁尽量清和地叫着陈晓雯。
陈晓雯诧异地转过头,一看尔仁,以为他是跟踪追击来的,脸不由一红,却又担惊受怕地左顾右盼,生怕附近还有其他同学。
“嘿嘿1尔仁笑着走进了陈晓雯,开心道,“一个人没有……只有我和你1
不想,尔仁的这句话带给了陈晓雯更多的羞意。她羞答答地“瞪”了尔仁一眼。
尔仁知道陈晓雯会错意了了,自己确实不是跟踪她到这里来的。不过,这个美丽的误会留给她不是很好的么?
尔仁看见陈晓雯又羞又怯,赶紧转移话题:“雯雯……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啊?”近来,尔仁特别喜欢叫她“雯雯。”
陈晓雯脸又是一红,答道:“风信子。”
“风信子?花还有叫这个名字的?”尔仁惊讶道。
“是呀。风信子1陈晓雯用力地点点头,“这里面还有一个希腊神话故事呢?”
“希腊神话故事?那你讲给我听听呢1尔仁是真来了兴趣。以前,尔仁初中的时候,阿哥尔孝常给他讲希腊神话故事呢,宙斯,雅典娜,维纳斯……
“嗯……以后……再讲给你听好么?”陈晓雯又看了一下周围,抬起眼帘,怯怯地对尔仁说,“同学们……都已经下山了……”
尔仁看了一下手表,挥了一下手,貌似诚恳地对陈晓雯央求道:“嗨,才四点来钟,离回家还有靠近一个小时呢!雯雯,我想听的,我真的想听的。”
“嗯……”陈晓雯迟疑着,胆怯地又看了看四周。
尔仁知道陈晓雯怕人尤其是怕老师和同学看见他们俩单独在一起。尔仁灵机一动这可是可遇不可求难得跟陈晓雯独处的机会呀!
尔仁自己一屁股在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又掏出手帕放在地上,再一抬手,使劲把陈晓雯也拉了按在尔仁的手帕上就地坐了下来。
“啊呀!你1陈晓雯娇呼一声,险一点跌进尔仁的怀里。不过,尔仁只是把她扶住,倒没有敢擅自轻保尔仁知道陈晓雯的脾气,如果真的冒犯了她,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你看,没有人能看见我们了吧?”尔仁低声笑道。
开玩笑,在这里茂密的树林和鲜花丛中,还有谁可以看得见坐在大树下,掩映在风信子鲜花丛中的他们?除非,其他人是知道他们俩人的所在!
“说吧,说吧。”尔仁笑着拉着陈晓雯的手说。
“哼1陈晓雯红着脸,坐得离尔仁稍稍远离了一些。
“说呀1尔仁现在与其说是要听陈晓雯讲希腊神话故事,莫如说是享受跟她独处的氛围—还是在五颜六色的风信子花丛当中呢!
于是,陈晓雯娓娓动听地讲起了故事:“风信子被古希腊神话认为是源于妒忌的浪漫之花。传说,宙斯的外孙海辛瑟斯(Hyacinthus)是希腊的植物神,他是个俊美的少年。太阳神阿波罗和西风神泽费罗斯都非常喜欢他,然而海辛瑟斯却只与阿波罗亲近,他们一起去打鱼、打猎,进行各种体育活动,由此招来了西风神的妒忌。有一回,阿波罗与海辛瑟斯一起掷铁饼,由阿波罗先掷,海辛瑟斯则在一边等着。西风神却乘机改变了铁饼的轨迹,将它吹向海辛瑟斯,结果打破了海辛瑟斯的前额。”
“什么?”望着陈晓雯美丽脸庞,听得入神的尔仁惊呼了一声。
陈晓雯神情的也哀婉起来:“阿波罗想尽一切办法挽救海辛瑟斯的生命,可是终究无济于事,海辛瑟斯就此殒命。海辛瑟斯死后,在那片鲜血染红的土地上长出了一棵绝美的花朵,太阳神就将其命名为风信子,以纪念逝去的好友。风信子的英文名就叫Windflowers。”
“唉呀-…”尔仁不由叹息道。心情不由也凝重起来。
“你看……这风信子可有多好看埃”陈晓雯玉手一指眼前遍野的风信子,痴痴的说,“紫的悲伤,白的恬适,红的热情,蓝的高贵,黄的幸福,粉的浪漫……”
“嗯嗯1尔仁同样欣赏着各异的风信子,频频点头。
陈晓雯忽然手一搭尔仁的肩膀,微笑道:“你知道各种颜色的风信子的话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