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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1页）

&esp;&esp;白朗直视着祁斯年的眼睛，眼睛亮了起来。他努力不让自己的笑容显得太夸张，笑了两声，说：“没错，你说得对，用词很准确。首席，你的中文已经可以出师了。这都是我的功劳。”

&esp;&esp;“是你的功劳。”祁斯年靠着栏杆笑了笑，过了一会儿，问他，“要不要吃冰淇淋？”

&esp;&esp;白朗说：“to吗？”

&esp;&esp;祁斯年点点头：“圣马可广场上有一家to店，口味很好。我们去吃好不好？”

&esp;&esp;白朗想了想，说：“好。我要吃开心果口味的。”

&esp;&esp;后来，白朗吃到了开心果口味to，又兴冲冲地拉着祁斯年去了一家种草很久的米其林三星餐厅，非要吃威尼斯特色墨鱼汁面不可。

&esp;&esp;黑色的墨鱼汁把他的口腔、牙齿和嘴唇都染成黑黢黢一片，他拿着手机用前置摄像头自拍了好几张，边看边乐，还把照片发到群里去，换来音乐家们的集体嫌弃。

&esp;&esp;白朗用膝盖去碰祁斯年的膝盖，吐出舌头问：“首席，我好不好看？”

&esp;&esp;祁斯年仔仔细细地盯着他，把白朗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才笑着说：“不是有镜子吗？你说你自己好不好看？”

&esp;&esp;白朗当然知道满嘴墨汁有多么猎奇，可是一抬头，高档的餐厅里人均牙齿黝黑，旁边桌的几个年轻人正把脸贴在一起龇着牙拍照留念。

&esp;&esp;他恶从胆边生，噘起嘴凑近祁斯年说道：“你不许觉得我不好看，就算不好看，你也要陪我一起。”

&esp;&esp;祁斯年身体向后仰，说：“怎么一起？”

&esp;&esp;白朗屏住呼吸又凑近了些，近到能看到祁斯年瞳孔里倒映的自己。他追着祁斯年的视线，对视了一会儿，直到祁斯年避无可避，才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把装着墨鱼汁面的盘子端到鼻子底下，说：“真的特别好吃，分给你一点好不好？”

&esp;&esp;祁斯年微微低下头看他，带着茧的手指轻柔地拂过白朗的脸颊，为他擦去黑色的墨鱼汁，敷衍地说了一声：“我可没有说你不好看。”

&esp;&esp;白朗不服气地说：“那你也没说好看啊？”

&esp;&esp;祁斯年于是又在他脸上捏了捏，语气十足诚恳道：“白朗，你真是太好看了。”

&esp;&esp;与游客们大多选择住在主岛不同，运营为他们安排的酒店在距离主岛有一些距离的lido岛上。这是威尼斯最大的一处长岛，横贯东南，有大片美丽的沙滩和度假酒店，是国际闻名的疗养胜地。从主岛过去，需要乘坐40分钟的水上巴士。

&esp;&esp;夜晚的威尼斯热闹依旧，主岛上一片灯火通明，人们为了即将到来的音乐节彻夜狂欢。两人坐在安静的水上巴士上，还能听到从圣马可广场上传来闹哄哄的笑声。

&esp;&esp;白朗靠在祁斯年身侧，看着窗外的灯光慢慢向后退去，身体随着海浪轻轻摇晃，感觉被温暖的襁褓包裹住了一样，逐渐觉得困了。

&esp;&esp;意识并没有完全退去，他知道自己把头靠在了祁斯年的肩头，还感觉到祁斯年把外套盖在了他的肩膀上，又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注：

&esp;&esp;[1]威尼斯船歌：门德尔松的曲子。选自歌剧《霍夫曼的故事》【31】永恒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