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镇国公夫人立马问道:“可有安置他休憩!?”
“在暖阁躺着。”管事回道:“赵家大少爷估计是摔着了,瞧着他衣衫处有些污泥。”
“摔着!?可有摔着哪儿?又怎么会摔着的?”镇国公老夫人忙问道。
“适才听闻扶他回暖阁的小厮所言,赵家大少爷进得海棠园之后便自个儿寻着地方睡着了,醒了之后也没留神腿脚不爽利,因此耽误了许久。”管事又道。
“这天虽然日头还好,可终究秋意渐浓,睡在凉风中,又没个舒坦姿势,腿脚麻着寒意入体也是寻常。”镇国公夫人彻底安下心,于一旁对管事吩咐道:“快些要厨房熬些姜水给赵大少爷端过去驱寒。”
“诺!”管事应声之后,见无人再多言,便就着镇国公夫人的意思快速退了下去。
“说也奇怪!”宝庆公主梁懿终是忍不住一直沉默,开口带着疑惑道:“海棠园那也不算太大,我们一起玩闹怎么就没吵醒他呢!”
“你怎知没有吵醒,说不定就是嫌弃我们太吵,而要匆匆离开,这才摔得呢!?”刘琳于一旁笑言。
“没道理啊!”宝庆公主梁懿还是疑惑,道:“我们玩闹也有至少半个时辰,若真是被我们吵醒,为何此时才寻着回来呢?”
“兴许是睡得太沉呢!?”刘琳端起茶盏小口抿着,虽然她心底里也暗暗的觉得有些时间上的出入,可是转尔一想,若不是动静闹的太大,谁管谁在哪儿待上多久呢!于是便回道。
知晓自己儿子安好之后而放下心思的赵二夫人,在听到宝庆公主梁懿与刘琳的对话的时候,暗自心里打了个突。
刚才是为了让镇国公老夫人与夫人快些着紧的寻找赵世宁,她这才稍稍含糊透露他身体隐疾之事,此时此刻,她是万分不愿意再让人对赵世宁有半分疑惑的。于是拿着帕子让人浸湿拧开了便将脸抹净,恢复了贵妇的端庄笑容告罪的打岔道:“今日前来本想着与众人一起赏花品茶,却没想给府上带来了麻烦,真正是十分失礼。”
“赵二夫人快别这样。”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宁国候府的势头也是看着往上走的,镇国公夫人当即松了口气,也脸带歉意的道:“宁哥儿之事,也有府中下人疏忽之责,让赵二夫人受了惊,才是十分失礼的。”
“你两人就别在这里互相自责了!”镇国公老夫人却是与镇国公夫人想法略有一些不同,在她心中宁国候府不论势头再好,那也是无法与拥有兵权镇守边疆的镇国公府相提并论的,何况宁国候府袭了爵位的候爷迎娶的又是一个和离的、空有头衔的‘前朝’公主,即便出了个还算有脸面的妃子,也是不能生养的,如此一想这又便看轻了几分。最至关重要的还是赵二夫人差点失子时那咄咄逼人的样子,让她内心生出一股子不喜。当即便半笑半嗔道:“我看哪!人找回来便是心安,赵二夫人还是快些去瞧瞧宁哥儿如何了才是!”
“说的极是。”赵二夫人恢复了心绪,便也有点感觉到镇国公老夫人不愿与她多聊的原因是什么,不过她也觉得无甚所谓,而且她的心中一直牵挂着赵世宁,便就着镇国公老夫人的话,起身道:“宁哥儿安好,那便一切都好!”
说完,便跟着进来引路的管事往后园暖疼行去。
经过刚才这一出,闹的人便有些乏力,镇国公老夫人看到赵二夫人走远了,便收回目光。
“适才便闻午时有这品茶会的压轴好茶奉上,瞧瞧这一闹,倒是没品着。不知此时赶回海棠园,是否还能有一饮而快的机会。”太子是个极其精明识眼色的,虽然他是太子,可面对镇国公老夫人,无论出于真心还是假意,那也是在面上表示尊敬,见镇国公老夫人的眼敛半垂、浑身无力的样子,便起身随意找了个话茬说着。
“难得太子殿下这么惦记,今日少了谁的也不能少了太子殿下的。”刘琳也很识眼色的接着打趣道。
“啊!”宝庆公主梁懿当即表示不满,故意站在两人之间道:“那我的那份呢?”
“有,都有!”镇国公夫人于一旁笑意盈盈道:“太子与公主能来此次品茶会,也是镇国公府品茶会添彩生辉之事,岂能怠慢了去!”
说完,便朝刘琳吩咐道:“琳丫头,若是太子与公主喜欢,莫要忘了分别给太子与公主包些回宫里,也算是镇国公府那些制茶人的恩惠与荣耀。”
一番嘻笑,此事便这么揭过去了。
而当太子、公主与刘琳返回海棠园没多久,新的游艺又开始了,蹴鞠与马术对于打酱油的陈嘉莲又是别有的欣赏乐趣。只不过,经过三皇子那番莫名其秒的‘关照’,她再想当隐形人,好似也就有了一些难度。
VIP章节 16身形不动
根据历史记载,蹴鞠流传了有两千多年,起源于春秋时期齐国的临淄,其实就是后世的足球。
陈嘉莲一直对这项运动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觉,但是看着眼前这华庭盛况空前、与回想后世体育中心的万人瞻仰,她深深觉得其实这项运动还是极其有魅力的。
何况在这没什么太多娱乐活动的时代,这种带着竞技与观赏两全的活动项目,深得男女老幼的喜爱与积极参与。
场上男子各种花样动作与纵马驰聘,场外围观无论男女各种兴奋娇羞喝彩。
第一场是各个世家贵族中年龄较幼的进行对抗,也算是整个游艺竞技的暖场比赛,放在现代就是少年组比赛。
不过,这些贵族世家未来之星们技艺也算是精湛,除了最基本的友情喝彩之外,倒也是博得了许多真正的赞赏之声。
“忠勇候府张氏一门双杰,长子于军中封了将军,次子今日表现,可见非同一斑,将来定然也能成器,且不输其大兄。”安国公夫人看得有些兴奋,她看着满头是汗,正被太子赏赐的忠勇候府的嫡次子、今年刚满十五的张仪正,大嗓门的道。
“杰哥儿自小喜好到处乱跑,我还曾忧心其顽劣,倒不曾想长成今日还能得太子亲自赞誉。”忠勇候夫人也很是高兴,当即回道。
“哥儿越淘越聪慧,哪能像你家妍姐儿,娴静文雅,琴棋书画哪一样不精通的!?”安国公夫人挥着帕子,打趣着忠勇候夫人,道:“将来也不知道哪家的小子有福气给得了去。”
“我家妍姐儿今年也只得十三,论起婚嫁还有些早,只是我这次子,明天便要年满十六,也该是议亲的时候了。”忠勇候夫人先是与安国公夫人一起笑了会儿,随后略带着愁容,道:“也不知道这小子能入得了哪家的青眼,快些给我迎个知书达礼,能使他收收心的贵女进门。”
“瞧你说的。”安国公夫人走到她身边,故意凑近忠勇候夫人身旁,朝她挤挤眼,道:“这满屋子的,有哪一个没记下他来,你倒是给说说。依我之见哪,明日便会有人上门与你谈及正哥儿的婚事了。”
忠勇候府夫人状似不经意的朝凭栏处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