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和女人一听吓得浑身如筛糠一般抖起来。
“姚大人,我说实话。”那男人的冷汗直往下淌,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下,“我承认我是个十分讨厌孩子的人,他小时候刚被送来时,哭得我心烦,我就把他放在门外任他哭着。
整整哭了一天后,他的嗓子都哑了,从那以后就很少哭了。等他长到两三岁以后,我们便让他替我们家干活,我女人眼睛不好,家里的活基本上都是这个孩子干的。”
他们居然让那么小的孩子照顾他们两个成年人,真是恬不知耻,我恨不得甩他们几个耳光。
只可怜了我那心肝,他孤苦伶仃地在这里吃苦受罪,让我这个娘心痛不已。
“你少在这儿避重就轻1姚清远像拎小鸡似的一把将那个男人提起来按在墙上。
“他身上的累累伤痕是怎么来的?他如一只惊弓之鸟一般惊恐地喊着不要用针扎他,不要用火烧他,不要放狗咬他……”
盛怒的姚清远再也控制不住,直接挥起一拳,狠狠打在这个男人的脸上。
他的鼻子顿时歪向一边,两道鼻血哗哗流下来,将胸前的衣衫染红了一大片。
男人吓得站都站不住,一个劲儿地哀嚎着求饶,“姚大人,我真是狗眼不识泰山,我真的不知道那孩子是姚大人的公子,否则我哪里敢指使他伺候我们?
不过,我以我的狗命发誓,我绝对没有用针扎他,用火烧他,放狗咬他,我的女人也没有。我要是敢有半句假话,任由姚大人处置。”
那吓得脸色苍白的女人一边磕头一边说,“大人,我男人说的是实话,虽然我们从未曾疼爱过这个孩子,但也确实没有这么伤害过他。
曾经,佟家村的佟孟氏来我们家,说这个孩子的生母是她的亲戚,她这个做表姨的想把孩子带过去住几天。
本来我们是不愿意的,心想这个孩子不在家,屋里一大堆的活还得我们干,但念在她带了很多礼物,我们也就同意了。”
“佟孟氏?佟庆年的三儿媳孟莹莹?”我的心陡然一沉。
那满脸鼻血的男人点着头,“对,就是她。”
烂眼女人接着说,“孩子自从她那儿回来后,就像是受了惊吓,整晚尖叫。后来那佟孟氏又将孩子领回去好几次,这孩子的情况就一次比一次差了,到后来竟连活儿都干不了了,整个人像痴傻了一样。”
“你敢保证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实话?”我如同一只母狮般扑过去揪住那女人的衣领。
“我要是敢有半句谎言,情愿被姚大人五马分尸。”女人吓得声都变了调。
“孟莹莹,你给我等着……”我所有的血都涌上头顶,恨不得将牙齿都咬碎。
看着我发疯一般向屋外冲去,姚清远带着侍卫也跟了上来。
一行人风风火火赶往佟家村,路上吸引了无数人驻足观望,他们诧异极了。
此时正是晌午时分,佟家村街道上三三两两的村民端着碗正在吃饭,有的蹲着,有着站着,一如多年前我还在佟家当童养媳的时候。
这里的一切似乎跟七年前并无多大变化,然而我早已不是当年受尽委屈的小媳妇佟小玉。
姚清远尽管怒火冲天,但依然难掩器宇轩昂,所到之处,都被人认了出来。
“这不是做了大官的姚大人吗?他怎么回来了?”
“对呀,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姚大人可是大人物,他屈尊到我们这里,一定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