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暮华充耳不闻,又抬手施针检查了一会,等实在是无力之后,才取回针,拿着小罐子里的雄蛊,招出母蛊,把蛊虫收回,处理好伤口之后,才深呼出一口气来。
额头又冒出一层细汗,声音疲惫。
“王爷,你试着抬一下你的腿。”
祈珟旻心疼地看着她,伸手去把她的汗水拂去,才点了点头。
他把手放松,把意识都集聚于腿,发力,就看见自己的腿抬了起来。
他能控制自己的腿了,脸上再也绷不住,兴奋,喜悦爬上了嘴巴,眼睛。
容暮华眼神也是藏不住的激动,皇天不负有心人,看今天的效果,三天便能清完毒素。
此刻祈珟旻觉得千言万语也不能够表达他想对说容暮华的话,可是他一抬眼,容暮华就已经笑意涟涟地说道:
“王爷,不必多说,暮华都懂!”
门外传来敲门声,在这个暗房也听得特别清楚,祈珟旻此刻眼神明亮,像是被人扯去曾经那层阴霾的罩子,充满了火热。
容暮华掩面,咳嗽一声,抬手去推祈珟旻轮椅。
“王爷出去吧,想必是到了用膳的时间了。”
一打开门,果然是侍女寻容暮华用膳。
最近阴雨连连,太子旗下的臣子都开始分散,一时间蜀王和宁王在朝廷之上得势。
现在谁都不敢跟太子靠得太近,皇上进来在公堂之上对着太子连连发脾气,眼看太子之位似乎岌岌可危了。
“为什么连续三年礼部侍郎裴卓受贿更改科考名单,现在才报上来,太子你说!”
祈沐霆跪在朝廷之下,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自海安事情之后,他安排在六部的人一个接一个被废,被打入大牢,如今只剩一个礼部的裴卓是他的亲信官员,也被查出贪污。
他心中恨急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恨他让他的母亲含恨而死,恨他偏心于宁王蜀王还有那个在外的不给他一丝机会。
明明他靠着努力当上了太子,他却让宁王,甚至是蜀王都踩在他的头上,被封了太子,却是为了让他给人做踏脚石,他好恨。
“儿臣,无话可说!”
皇上立即拍桌站起,像是怒极而笑,那笑声像刀剑一下要割下太子的血肉一样。
“好一个无话可说,朕对你实在是太失望!”
皇上怒目圆睁在龙台之上走来走去,似乎是这样才能压住自己的怒气,大臣更是惶恐低着头不敢发一言。
唯有还是对太子抱有希望的大臣,对着跪在的太子,小声劝道:
“殿下,您就跟皇上服个软吧,给皇上一个台阶下。”
皇上虽然听不清大臣的话音,但也知道,必定是在劝和,他虽然气急,却也清楚,他拔除了许多太子的人,现在太子在跟他怄气。
可是如若这样,太子还能忍下去,他反倒要高看他一眼,这个儿子表面表现仁慈老实,背地却小动作不少,可是光是这些,当太子这样的手段是万万行不通。
太子终究是让他失望了,看着下面一直沉默不语的祈沐霆,他背过手去,冷声道:
“礼部侍郎裴卓私收贿赂,严重毁害科考制度,有伤国度公正,先革去职位,流放荒野,太子监管不利,禁足!”
“皇上英明!”
大臣都跪下了,但有人欢喜有人愁,太子怕是要换人了啊!
这皇朝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