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管仲战老聃】………
管仲自袖内抽出一条赤红色软鞭,不知何物做成,拇指粗细,握在手中只有一把,抖开竟达三丈来长,自行在地上伸缩抖颤,如同一条活蛇一般,煞是惊人。
这东西一出来杜营就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突然想起那把被缴获在宫中的轩辕剑,登时明白了。
这两样东西只怕是出自同时代的作品。
果然,管仲拱手道:“老聃兄大驾光临,管仲无物待客,辛有师承赭鞭一条,源自太古炎帝神农氏,以此向老聃兄请教一二,勿怪简陋。”
老聃一抹长须,却抹了个空,杜营昨天为了混进风化场所时已经刮了个干干净净,老聃虽然知道,但是多年习惯已经养成,待到惊觉之时,为时已晚,只得在自己那光秃秃的下巴上摸蹭几把,放下手来。
干咳一声,老聃平静的说道:“神农赭鞭,炎帝神农氏以之鞭打百草以辨药性,日积月累,鞭身聚千万药性于一身,以之击人,但只要一中身体,下毒疗伤存乎用者心意,实乃太古传承不世之宝。”
管仲闻言,心中赞叹,不愧是道门传人,诸派隐秘无所不窥,在他们面前基本上没有可能搞什么出其不意,只能以实力说话。
同时也有点为自己天机派传承至宝受到道门赞誉而感到高兴,暗道他们也不是全无眼光,知道此宝妙用。
谁知老聃话风一转,继续说道:“阪泉一战,神农败于轩辕之手,赭鞭被轩辕缴获,供于祖坛,神农失其帝位,又无赭鞭以辨药性,只得以茶解毒,尝遍百草,终至死于断肠草之下,后轩辕感其功德,追封其帝位,赐还赭鞭于其后人,时至今日,传承十九代,不知是不是也?”
管仲一张老脸顿时红的快要滴出血来,这个老聃先头给他的一点好感通通被最后的话所抹杀,这个打人打脸,揭人揭短的老头实在可恶。
孔丘在门口听得老聃所言,顿时明白了过来,为什么天机派和君子一脉这两个相辅相成的门派会成为敌人,原来天机派开山祖师就是间接死在轩辕黄帝之手,这话柳下惠当然不会跟孔丘解释,或许,柳下惠自己都不知道两派结仇的原因,谁会去说自家祖师的不是啊?
杜营却是想到另一个问题,姜子牙也是天机派传人,那现在管仲手里的神农赭鞭不会就是那把赫赫有名的打神鞭吧?怎么会是软鞭?连环画上都画的是铁鞭啊。
管仲沉声道:“老聃兄好见识,废话少说,接我一鞭。”
满地游走的软鞭突然停止,下一秒,以管仲身体为圆心旋转,在空中划过道道红影,把空气切割成道道风刃,层层叠叠的向两丈开外的老聃飞去,一截鞭梢也躲在风刃之后,毒蛇般点向老聃胸前。
呵呵一笑,老聃似乎完全不为眼前的景象所动,等待着攻击来到身前。
风刃已至。
老聃身形不动,对着扑来的数百道风刃视若无睹,探出一只右手抓向空中那一点鞭影。
管仲看见老聃行如此之举,冷冷一笑,也不变招,手上加力,鞭梢去势更急,直捅老聃手心。
密密麻麻的风刃撞到老聃身上,立马被四散弹开,在大厅之中乱飞起来,所过之处,桌椅陈设无所不断,两道余劲射到门口,孔丘猛然出拳,嘭的一声,打碎其中一道向他飞来的气劲,手背上被切了一道血口子,晏婴躲在他身后,夷然无损。
另一道气劲射在门梁之上,顿时把合抱粗的门梁从中断成两截,在门梁中间形成一个脸盆大的口子,碎砖木屑从头落下,落了孔丘和晏婴一身。
而在大厅中心交锋的两人,此刻已经产生了,第一次碰撞。
在赭鞭刺在老聃掌心的前一刹那,鞭梢被老聃一把抓住,一条火红色的长鞭把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管仲运功于鞭身,整条赤红色的赭鞭顿时变得通体乌黑,深藏于其中的草木之毒顿时被诱发出来,鞭身上顿时腾起丝丝黑雾,四处弥漫,所过之处,无论是案上洁白的玉璧还是一旁锃亮的铜灯,都如同墨泼一般变成黑色,并且星星点点的开始掉落碎屑,只怕一碰便会化为粉末。
大厅之中片刻便被黑雾笼罩,厅堂门柱无不瑟瑟作响,只怕随时有垮塌之忧,黑雾快到门口之时,晏婴一把拉住孔丘袖子往远处拖拽,孔丘看了一会儿,放弃了试探黑雾威力的想法,颓然后退。
两人走了不到十步之遥,整个大厅便轰然崩塌,化作一地乌黑的碎渣,一团直径超过十丈的黑雾在大厅原来所在的地方吞吐不定,也没有再扩张开来。
几个呼吸之后,黑雾陡然缩小,如同有一台巨型抽油烟机在中心运作一般,以飞快的速度凝聚收拢,越变越小,渐渐显露出老聃和管仲两人的身形出来,最后黑雾全部都缩回乌黑的鞭身之中去了。
两人还是和先前一般模样,那些可以腐朽万物的黑雾似乎对两人完全无可奈何,连衣服也没有损伤半点。
管仲手上奋力一扯,收回了握在老聃手里的长鞭,老聃根本就没有阻止,对方一拉就松手,管仲差点自己用力过猛,来个后空翻。
稳住身形,管仲手腕以快到极点的速度抖动,一个个鞭花此起彼落,带起的破空乍响之声如同放鞭炮一样连绵不绝。
噼噼啪啪的炸响之中,管仲的声音冷硬到了极点:“老聃兄好手段,我派数千年所积草木之毒也不能奈何分毫,既然取巧不成,那就再接管仲一鞭。”
满地积雪之中,一片方圆十丈的焦黑废墟上,两位冠绝当世的高手再次交锋。
犹如鞭炮般的炸响在下一刻突然停顿下来,让旁观的孔丘和晏婴难过的好像要吐血一般,原来听声音也有惯性一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