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的水平应该是没掺什么水分的。
凌晨借机稍作挑拨道:“也不尽然。你们家传的手艺,历经几代人传承不衰,我倒觉得你们兄弟俩应该都错不了,像你们这样的手艺,一定被他们奉为上宾了吧?”
听到自己的大哥妄自菲薄,反而是凌晨对自己兄弟如此肯定,杜老二顿时一脸的不服气,嘲讽道:“他们哪配有大人您这样的眼光!到别人家去,他们都是大管家亲自登门;但到了我们家,他们就派了个手下来。您是不知道,我大哥肯定还记得那人当时那个狗仗人势的样儿,真叫人恶心。说句心里话,我是真不想把家里祖辈吃饭的家伙卖给他们。如果不是大哥当时说……”
杜老大接口道:“他们给的多。”
杜老二一时泄了气,叹了口气道:“确实是不少,我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钱……不过该骂我还是得骂,咱们兄弟俩这样好的手艺他们都不放在眼里,那是他们秦家自己瞎了眼……”
听到此处,凌晨的眼睛忽然一亮,他等了这么久,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东西。
秦家?
看来这就是那个深藏在暗地里,不愿意浮上水面来的制陶工坊收购狂魔了。
但是还没等凌晨开口询问,杜老大就满脸疑惑,率先接口问自己的弟弟道:“什么秦家?咱们的新东家?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猜的,嘴一急就乱说,都是拿不准的事。”
杜老二好像自知失言,这回竟然就只说了十八个字就闭口不再往下说了,这可不是他先前的风格。
但是这个秦家可是凌晨最关心的事,怎么可能允许他就这么一句话轻轻松松带过了。
凌晨脸色一板,瞧着杜老二开口道:“说说你是怎么猜的,这个秦家我正好很感兴趣,我希望你可以说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答案。”
方才闲话家常时间久了,凌晨一直都是和颜悦色的样子,让这兄弟二人一时都忘记了他的身份特殊。
此时他脸色一变,这杜老二忽然重新意识到,此时坐在他们兄弟二人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等闲之辈。他的身份地位之尊贵,恐怕在齐王府内都不是一般人可比的。这种人,一怒暴起杀人都视作等闲事,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两个普通的手工制陶匠人惹得起的。
想到此处,杜老二立时紧张起来,竟突然变得有些口吃,道:“我我我我……那个那个那个……”
凌晨脸色再变,再次和颜悦色起来,温和地劝慰杜老二道:“不急,慢慢说,如果说得好了,有赏。”
说得好了有赏,如果说得不好呢?
杜老二不知道,他也不敢想。
但是他知道,自己得好好回忆回忆当时的情景了,得尽量把自己当时听到的话、看到的情景尽量完美地还原出来。
他不求有赏,只希望不要有别的什么东西落到自己头上就行。
他深吸了两口气,略微沉静了一下紧张的心绪,又重新组织了一遍脑海中的语言,方才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