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我比较好奇。”端坐在会议桌前的天裂询问理查德,“你为什么不趁我们昏迷的功夫,解除我们的武装?”
“往好处说,我们可不会像天堑一样趁人之危。”
理查德不断调试自己颈部的声带。
“还挺讲究。”回头确定站在自己身后的雪馨和玉冰状态良好后,天裂继续追问,“那要往坏处说呢?”
“药效持续时间不够,我们只得挑选最优先的目标进行转移。”
理查德依旧摆弄着颈部的电子设备,对天裂一行没有丝毫警戒之心。
“我说,那俩家伙什么时候到啊?这都多长时间了,磨蹭什么呢?”早已不耐烦的天裂斜靠在椅子上,半耷拉着脑袋,“该不会你们这儿也流行堵车?”
“说笑了,队长。”终于调试好声带的理查德抽出天裂正对面的椅子,举止优雅地坐了下去,“马文走不了太快,还请见谅。”
“那你能作为他们的代表,简短地表达一下你们的诉求吗?”
“之前可以,现在不行。”
“为什么?谁说不一样?非得等到所有人就位才开始?”天裂被理查德莫名其妙的坚持搞得无可奈何,“我说,你这又是唱哪一出啊?”
“我们不接受人数不对等的商谈,毕竟,人数较少的一方在气势上就输一大截。”理查德从怀中取出一块绣有紫色花朵的手帕,仔细擦拭自己的透明脑容器,“况且,这个条件,不是你提出来的吗?”
“啧,你倒是挺会倒打一耙。”言谈间,天裂注意到理查德手中有一个不符合他形象的东西,遂问道,“额,你,你在替换身体组件之前,是个女人?”
“就因为我手中的手帕图案,你就能断定我的性别?”理查德很反感别人的刻板印象,尤其是不知缘由情况下的信口胡来,“我是什么早就不重要了。从几百年前活到现在,谁还会在乎自己的身份?”
“我只是觉得你手中的手帕很精致,男人可不会有这种东西。如果冒犯到你的话,我道歉。”
“当然精致,这可是我女儿为我绣出来的。”见天裂态度还算不错,理查德稍稍给自己封闭的心房漏了条缝隙,“虽然我女儿还小,可她的手艺称得上一绝。”
“你女儿?”
天裂不可思议地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火柴棍,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眼前这个浑身上下一块肉都没有的家伙是如何生育的。
“对。”理查德顿顿,稍加惋惜地补充道,“可惜,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现在,她。。。。。。”
“妈的!熊山君,快过来帮我一把!”
刹那间的踹门和叫喊声把游离于美好回忆中的理查德拽了回来。
“平常让他多注意锻炼,就是不听,等到被人一拳打趴才开始后悔。”安顿好马文,闯进门的陌生人大步向天裂走来,“你好,久仰大名,我是‘特处士’,或者你也可以叫我‘鲁本’。”
在一片温暖而灵动的光影交错中,一位机械义体改造人显现在眼前。他宛若机械与人性的完美交汇,左半部分由金属与合成纤维构成,光滑的表面上反射着微弱的橙色光芒,而右半部分则呈现出温暖的人体肤色,好似是创世之初铸造的完美雕塑。
他的脸庞独特而引人入胜,左眼眶处嵌入了一个晶莹的橙色椭圆,微微泛光,似乎隐藏着未知的人体奥秘。右侧眼眶则透露出人类的柔情,黑白分明的眼眸内蕴含着晶亮的星辰,犹如是一个迷失在银河中的浪漫梦想家。
他的嘴唇平稳而坚定,半截是冷硬的合金,半截则如雕琢的玉石,微微上翘的角度透露着一丝自信与微笑。当他说话时,合成的声音与人类的音韵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深沉而带着磁性的声音,恰似机械与情感的和谐之音。
他的身躯高大挺拔,肩膀部分是冰冷的银色金属,散发出未来科技的神秘感;腰腹部则是仿照人体的完美曲线,肌肤质感的细腻仿佛触手可及。他的双手是机械与有机材料的奇妙结合,指尖灵活而敏感,可以操作最微小的器件,同时也能够轻柔地触摸人类的情感。
他的双腿以仿生技术再现了人体的优雅步态,左腿是精巧的机械结构,每一步都带着未来的节奏感,右腿则是流畅的人型线条,透露出人性的温暖和灵动。
“啊,原来你叫鲁本。”天裂警惕地打量着眼前名叫“特处士”的家伙,生怕这家伙有什么阴招,“就是你下的追杀令?”
“对,是我做的,我承认。”鲁本坦然地说,“我兄弟马文差点被你乱拳打死,我必须报仇。”
“还挺诚恳。”天裂惊讶于鲁本的坦诚,遂收起自己准备尖酸刻薄的情绪,“那你为什么又停手了?”
“因为理查德告诉我你的身份后,我顿时觉得这里面有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