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面包车,我把从石有福身上拿来的钱全留给二狗子。
自己则收拾了蛊先生的一大堆瓶瓶罐罐,连带着他本人一起扛回店里。
“小凤,搭把手。”
小凤虽然诧异我从哪弄回来一个大活人,但她对我言听计从,不该问的绝不会多问。
将蛊先生扶进屋里,我扯来一条床单给他裹住身体,然后关了店门,带着蛊先生上了二楼。
“小凤,黑袍里的陶罐千万不要乱碰!”叮嘱完后,我锁上房门,屋子里只剩下我和披着床单的蛊先生。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把我抓来准备干什么?”蛊先生双手紧抓床单,没了随身携带的毒蛊,他看起来有些紧张。
当初在安心旅馆小凤也是差不多的姿势,但人家小凤做起来就楚楚动人,而换成蛊先生,怎么看都觉得辣眼睛。
“想必你也很好奇为什么蛊虫对我无效吧?”拉上窗帘,接下来的话题可能会涉及到阴间秀场,所以我不想让第三个人听到。
“哼,今天我栽在你手里,只怪自己学艺不精,要杀要剐随你便,反正炼蛊之人尝遍世间痛楚,不管你如何折磨,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蛊先生说的很悲壮,但他的气场却被身上的大红花床单破坏的干干净净,看起来颇为喜感。
“你们炼蛊之人都这么傲娇吗?”我叹了口气,取来纸笔,在白纸上写下了梅花蛊三个字。
“今天把你绑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的好,我马上放人。”
“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但你要如实回答,别动歪脑筋。”我想请教他的问题正是关于梅花蛊,这是夏驰失踪后留下的唯一线索,对我而言太重要了。
蛊先生皱起眉头,咬烂食指,将一滴血涂在眉心:“我对本命蛊虫发誓,若有虚言,阴虫噬体,你现在可以问了。”
蛊师不敬神灵,本命蛊虫就是唯一,对它起誓,确有几分约束。
“你的蛊毒对我不起作用,并不是因为我修习过蛊术,而是可能跟我之前中过的一种蛊毒有关。”
“不可能,如果之前你已经中了蛊毒,几种毒素只会加速你身体里虫卵的孵化,你的**会变成一个大皿,成为活着的蛊缸。”蛊先生的意思就是蛊毒之间会相互刺激,激发凶性,生出更厉害的蛊虫。
“你确定吗?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某一种蛊毒太过霸道,一旦入体就再也容不下其他蛊毒?”
蛊先生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他随即摇了摇头:“有倒是有,但那几种毒虫早已灭绝。”
我一听觉得有戏,马上顺着说道:“不知蛊先生你可否听过梅花蛊这三个字?”
“梅花蛊!”蛊先生双眼圆睁,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梅花蛊就算在蛊苗当中也是禁忌中的禁忌,你一个外人如何得知?”
“果然有这种东西,若是可以解开梅花蛊,那我岂不是就能脱离阴间秀场的掌控?”按耐住激动的心情,我压低声音:“实不相瞒,我所中的蛊毒就是梅花蛊。”
手腕翻开,裹着床单的蛊先生竟然腾一下站了起来,“梅花烙?先天蛊虫竟然真的存活于世!”
他怔怔的看了好久才坐下,脸色阴晴不定:“小子,说实话我对梅花蛊并不了解,只是偶尔在古籍中看到过。此蛊虽然叫梅花蛊,但外形和梅花无任何关系,只因为中蛊之人会一辈子带着梅花伤口,所以才被叫做梅花蛊。”
“这伤口永远不会愈合?”
“是的,一直到死。”
“好霸道的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