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钰步入房间的瞬间,苏蕴与章珍的争执声响起。苏蕴的伤势虽不重,但她坚决不愿住院。章珍则坚持认为,在简橙尚未出院的情况下,周庭宴的频繁探访,让她不能轻易放苏蕴离开。
“别这样自暴自弃,周庭宴不会让你感到无助。”章珍这样劝说着。但苏蕴心中已然绝望。
“我在他心中已失去所有的尊严,你还要我向他卑微乞求吗?”苏蕴的话语中满是不甘和自我厌恶。她的内心痛苦地挣扎着,她不禁问自己,她的尊严何在?那曾经引以为傲的尊严,已被自己的贪婪消磨殆尽。
愤怒之下,苏蕴再次拿起枕头,狠狠地砸向章珍。这次,章珍敏捷地躲过,但枕头却意外地落在了梅钰的身上。
“梅导!”章珍惊呼出声,急忙跑过去,踢开枕头后扶住梅钰的胳膊,满脸的担忧和自责。
枕头落在梅钰的肩膀上,虽然并不疼痛,但梅钰还是从章珍手中抽回自己的胳膊,退开一步,缓缓开口:“虽然我不觉得疼,但你或许不同。”
章珍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思考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脸上就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触感。原来,是苏蕴的又一次攻击落空了。这一次的插曲,让原本的争吵变得更加复杂。章珍被重击得近乎失语,她曾是业界赫赫有名的金牌经纪人。不论身份如何,动手打人总归是不对的,即使是名导也绝不应该随意施暴。
章珍掩面望向梅钰,声音微颤地寻求一个解释:“梅导,这。。。”
梅钰冷然道:“昨天的热搜风波是你操控的。”
此言一出,章珍面色骤变,本能地回避了梅钰的目光。圈内都传言梅导的眼神锐利如鹰,直视她的人常常会被她的洞察力所洞察,因而没人敢轻易与她对视。
“梅导,您这是在说笑吧,我哪能有那么大的本事。。。。。。”
梅钰打断她的话,“章珍,我并非疑问,而是肯定。”
章珍沉默了,显得无措。梅钰比她高半个头,俯视着她,语气严肃。
“你的胆大妄为,毫无职业操守,难道不该受到惩戒吗?苏蕴刚结束我的拍摄,你们就闹出这么大动静。若苏蕴出事,我的电影怎么办?你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吗?”
章珍急忙安抚,“梅导请放心,我保证苏蕴绝对不会有事,您的电影必定能顺利上映。”
梅钰向前迈了一步,紧盯着她。
“你凭什么如此保证?周庭宴是已婚人士,苏蕴是当红流量,与有妇之夫牵扯不清,你如何确保她能安然无恙?”她的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与责备。她轻轻挤了挤眼,“你还有隐藏的底牌吗?你还有什么能让我们刮目相看的筹码?”
章珍微微后退,唇角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梅导,你误会了。我之所以保证,是因为周庭宴欠苏蕴一份情,他不会轻易地毁了她。”
梅钰步步逼近,眼神中透露出探究,“欠?你是指苏蕴的哥哥?没错,周庭宴对苏蕴的帮助源于他的内疚。”
章珍的脚步踉跄,面色逐渐变得严峻。梅钰仍旧不依不饶。
“听说周庭宴对他妻子情深意重。在这爱与愧疚之间,我猜测你们此举是为了苏蕴能够押上一切赌注,她希望赌一局,看周庭宴会不会因为责任感和愧疚而选择她。”
梅钰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你们若真的玩这么大,怎能确保周庭宴不会因愤怒而反击?他是个商人,他们这样的人最无法容忍的就是被逼迫。你们公然挑战他的底线。”
他犀利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章珍,“你为何如此自信?你难道不怕周庭宴真的会一怒之下毁了苏蕴?你还有什么其他的筹码?”
章珍背靠墙壁,额头汗水滑落。在梅钰的逼问下,她仿佛无处可逃。突然,他猛地甩手给了章珍一记重击,随之而来的是他严厉的质问。
“告诉我!”章珍的身体一颤,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弄得思维短路。"因为你的身份特殊,既是简橙的小姨,又是那部电影中女主苏蕴的亲人。苏蕴的命运与你的电影紧密相连,她的挫败,意味着你的创作也遭受重创。你与苏蕴的哥哥,仿佛是彼此的双重保障。周庭宴绝不会在此时刻让苏蕴受难,他定会全力救援。然而。。。。。。"
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猛地拉回了章珍的思绪。她意识到自己话中的不妥,立即止住了话语。视线所及,只见苏蕴手中的保温杯掉在地上,水溅到了她的拖鞋上。她脸色苍白,错愕地看着章珍。
章珍心中不禁一紧,慌乱地转移了视线。而梅钰则站直身子,缓缓整理衣服,她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你既知晓我是简橙的小姨,却仍对简橙如此欺凌。。。章珍,你真让我刮目相看。我记住了你。"
梅钰走向苏蕴,用一种充满惋惜的目光看着她。
"我原以为你是个清醒且稳重的人,没想到你也陷入了爱情的迷雾中。苏蕴,你知道你和简橙的差别吗?如果是简橙在这里,她绝不会用哥哥的死作为筹码,更不会利用哥哥,一味向周庭宴索取。"
"有你这样的妹妹,你哥哥真是倒霉,死了还要被利用。"梅钰的话语如同一把锐利的刀,直击苏蕴的心脏。
许久,梅钰离去,但苏蕴仍陷在深深的震撼中无法自拔。听到自己被用来作为筹码。。。有这样的妹妹,哥哥的确会感到悲哀。"在悲哀与绝望的交织中,她的生活仿佛充满了被利用的阴影。对于自己的处境,她深感倒霉,叹息着道:“即便身死,仍被无情利用。”
是的,这些年里,她一直依赖周庭宴对哥哥的愧疚,不断地向他索取,贪婪如同无底洞。她忘了,这种行为又何尝不是一种利用呢?
她虽然口口声声说爱着哥哥,但她的行为却一直在伤害他。哥哥,是否会因此责怪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