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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埃勒里耸了耸肩，笑着收回了银币。

&ldo;禁止收小费？我可不知道有这规矩，我叫埃勒里&iddot;奎因。您贵姓？是卡伦吗？&rdo;

门卫困惑不解地望着来人：&ldo;不，先生。我叫艾萨克&iddot;库柏，是这儿的门卫，&rdo;为了证实这一点，他指了指自己罩衣上那圆圆的金属标志牌。

埃勒里走进候诊室坐下。室内空无一人。他不禁皱皱鼻子：一般医院特有的消毒药水的味道直刺他的鼻腔，他不禁皱皱鼻，用他手杖的金属头漫无次序地敲着地板的瓷砖。

不一会儿工夫，一个身着白衣、身高体健的男子冲进屋来。

&ldo;是埃勒里&iddot;奎因吗？啊，真是你，稀客，稀客。&rdo;

埃勒里&iddot;奎因连忙站起，他们热情地握手。

&ldo;哪阵风把你吹来的？你还是那样到处窜来窜去、四下用鼻子嗅吗？&rdo;

&ldo;是啊，这是家常便饭，明钦，为了案子。&rdo;埃勒里解释说，&ldo;一般说来，我并不喜欢医院，它使我感到压抑。可是，我现在有个疑问需要解决。&rdo;

&ldo;甘愿效劳。&rdo;明钦医生十分热情地说。他有一对敏锐的蓝眼睛，和气的脸上笑容可掬。他挽起埃勒里的臂膀，曳着他往门外走去，&ldo;这儿谈话不方便，老朋友。到我的办公室去吧。我难得有空闲和你好好聊聊。我们有好几个月没有见面了吧……？&rdo;

他俩绕过电梯前的玻璃门，向左拐进光线充足的长廊。

长廊两侧是一扇扇房门，但都紧闭着。这里消毒药水的味儿更浓了。

&ldo;医神艾斯古拉匹斯的幽灵啊，瞧，这就是医学的缺陷。&rdo;埃勒里喘息着说，&ldo;难道这可怕的味道对你一点影响都没有？我觉得普通人只要在这儿呆上一天，就一定会窒息而死。&rdo;

明钦医生轻轻地笑了笑。他们沿着走廊走到尽头，又往右面拐去，走进一条与他们刚刚走过的那条走廊成直角的走道。

&ldo;习惯习惯吧！再说，吸进消毒用的升汞和酒精的味道总比吸进一大堆到处漂浮的细菌好得多……老探长近来身体好吗？&rdo;

&ldo;还可以。&rdo;埃勒里的眼神顿时变得严肃起来，&ldo;我现在正在办一件虽然不算大，但却是头绪不清的案子。我什么都查明了，只剩下了一个细节。如果这点不出我的预料……&rdo;

他们走到拐弯处又向右一拐，来到了一条与他们经过的第一条走廊平行的第三条走廊里。走廊的右面，沿着整条走廊是一道长长的白墙，墙上只有一扇大门，显得沉甸甸的，很坚固，上面写着&ldo;手术观摩厅&rdo;。而走廊的左面，在他们路过的一扇门上写着&ldo;陆西亚斯&iddot;当宁医生‐‐内科主治医师&rdo;。再往前走几步，另一扇门上写的是&ldo;手术观摩厅休息室&rdo;。最后，埃勒里的同伴停在第三扇门前，他的脸上泛起微笑，门上写着：&ldo;约翰&iddot;明钦医生‐‐主任医师&rdo;。

宽敞的房间里，陈设相当简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写字台，它几乎占据了房间的一半。靠墙摆放着几个柜橱，柜橱的玻璃隔板上摆着寒光闪闪的医疗器械。屋子的一角摆着四把椅子，一个低矮的宽书橱里面，塞满了厚厚的书籍，还有几个金属制的药品柜。

&ldo;脱下大衣，请坐。有什么事就请说吧，&rdo;明钦说。他一屁股坐到写字台后面的转椅上，向后一仰，把那双壮实有力的手枕在脑后。他的手指灵活并富有弹性。

&ldo;我只有一个问题，&rdo;埃勒里赶忙说。他一边走，一边把大衣甩到椅子上。他倚着写字台向前倾着身体，目光急切地盯着明钦，&ldo;有没有什么原因可以影响尸体僵化时间的长短呢？&rdo;

&ldo;当然有。你知道那个人的死因吗？&rdo;

&ldo;枪杀。&rdo;

&ldo;死者的具体年龄呢？&rdo;

&ldo;我估计有四十五岁左右。&rdo;

&ldo;是否有过病理现象？我指的是，他是否受过什么感染？或者得没得过糖尿病一类的疾病？&rdo;

&ldo;我不清楚。&rdo;

明钦微微摇晃着转椅。埃勒里向后退，坐在写字台对面的椅子上，把手伸进衣兜去找香烟。

&ldo;抽我的吧，在这儿。&rdo;明钦道，&ldo;埃勒里，我必须告诉你，尸体僵化是一种复杂的现象。一般的情况下，总得先验验尸，然后才好下结论。我问起糖尿病，这绝不是随口一问。假使一个人年过四十，再加上受血糖过高的影响，那么他暴力死亡后至少得过十分钟左右才会僵化。&rdo;

&ldo;十分钟。天哪！糖尿病……约翰，我用一下你的电话行吗？&rdo;

&ldo;请用吧。&rdo;明钦指指电话机，身体在转椅里坐得更舒适了，一副扬扬自得之态。

埃勒里随即拨通电话，同他所要找的人讲了几句话，接着要通了法医鉴定官办公室。

&ldo;波迪吗？我是埃勒里&iddot;奎因。请告诉我，解部被害人吉米内斯之后，在他的血液里是否发现了糖分？什么？他得过慢性糖尿病？真的呀，原来这么巧啊！&rdo;

他慢慢放下听筒，长长吐出了一口气，笑了，脸上那因紧张而僵硬的肌肉松弛了下来。

&ldo;凡事结局好，就算是大吉大利，约翰，今天真得好好感谢你。再挂一个电话，这件案子就可了结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