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可以走了吗?&rdo;雷兹里医生问。
&ldo;差不多了。请您转告普莱丝和克蕾顿两位小姐到这儿来一趟。麻烦您。&rdo;
&ldo;没问题!&rdo;雷兹里吹着口哨,高高兴兴地走了出去。
室内顿时沉默起来。寂静不久被让奈打破了:&ldo;喂,奎因,您大概不再需要我了,让我走吧。&rdo;
埃勒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在室内踱了几步:&ldo;非常抱歉,医生,我们还需要您……请进,请进来!&rdo;
明钦敞开门,放进两位身穿医院白制服的年轻妇女。
埃勒里殷勤地向两位女士鞠躬施礼,眼光由一个人转到另一个人身上。
&ldo;普莱丝小姐?克蕾顿小姐?&rdo;
其中那位高身材、淡黄发、蓝眼睛、面颊上有两个酒窝的护士连忙回答:&ldo;噢,我是克蕾顿,她才是普莱丝小姐哪。这件事多可怕呀!我们……&rdo;
&ldo;一点也不错。&rdo;埃勒里退后,指指两张椅子。一旁的让奈没有站起身,他冷冷的目光瞪着自己的左腿。
&ldo;请坐。请听我说,克蕾顿小姐。我听说,不久前是您和普莱丝小姐一起把道伦夫人用手术车从四楼送下来的。陪同你们的还有雷兹里医生。对吗?&rdo;
&ldo;是的,先生。后来雷兹里医生去了手术室,我得赶回g病房‐‐在三楼远远的那一边‐‐只有普莱丝小姐留在这里。&rdo;高个子护士解释说。
&ldo;情况全属实吗,普莱丝小姐?&rdo;
&ldo;是这样,先生。&rdo;另一位护士说。她是个黑发女郎,中等身材,头发、眼睛都是深棕色的,粉红色的皮肤纤细而柔嫩,一双眼睛明亮有神。
&ldo;好极了!&rdo;埃勒里微微一笑,&ldo;普莱丝小姐,您曾经单独和道伦夫人待在这间大厅里。当时发生过的事情,您还都记得清楚吗?&rdo;
&ldo;我全都记得很清楚。&rdo;
埃勒里的目光飞快地掠过大厅里所有的人。让奈仍在皱着眉头闷闷生气,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得出来,他正沉浸在悲伤的思绪中。明钦靠着门,用手支着头,注意地倾听着。
克蕾顿小姐眼盯着埃勒里,有点魂不守舍。普莱丝小姐则把两手交叠,放在膝头,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
埃勒里身子往前倾:&ldo;普莱丝小姐,自从雷兹里医生和克蕾顿小姐走后,有人进过大厅吗?&rdo;
埃勒里那过分急切的腔调显然使这位护士感到张皇失措。应该如何作答,她狐疑不决:&ldo;我不记得别的人,先生,只有让奈医生来过一趟。&rdo;
&ldo;什么?&rdo;让奈一声怒吼。只见他从椅子上猛然站起,吓得克蕾顿小姐低沉地喊叫了一声。让奈冲普莱丝小姐大声叫道,&ldo;你说什么?露西莉,你疯啦!看着我的眼睛,您还敢再重说一遍手术之前我曾经到过术前准备室?&rdo;
&ldo;可是,让奈医生。&rdo;护士的声音细小得如同蚊子叫,勉强能听清。她的面色煞白:&ldo;我……我的确看见过您啊。&rdo;
外科大夫睁大眼睛,瞪着自己的助手,一双猴子般的长手臂无力地垂下,滑稽地在膝盖旁荡来荡去。
埃勒里看看让奈,又瞅瞅普莱丝小姐和明钦(他低低咳了一声),巧妙地收住脸上露出的笑容。一分钟后,他再度开口,一字一板地拖长声调,委婉地说:&ldo;克蕾顿小姐。&rdo;
那金发的女护士睁大了眼睛:&ldo;啊?可是……&rdo;
&ldo;现在您可以走了。&rdo;
克蕾顿不情愿地走出大厅,离开前还回过头瞟了一眼,明钦在她身后把门关上。
&ldo;原来如此呀!&rdo;埃勒里摘下夹鼻眼镜,轻轻地一圈又一圈地擦拭着镜片,&ldo;我们似乎发生了一些不太大的分歧。您说,医生先生,您敢肯定说手术之前您没到过这个房间?&rdo;
让奈站了起来,怒目相视:&ldo;当然,我敢肯定!普莱丝的话纯属无稽之谈!简直岂有此理!要知道,十点三十分前后,您亲自同我在走廊里谈过话。在此以前,我做过二十分钟的手术。再往后,我想,您看见我随着门卫库柏到候诊室去了。在这段时间,我怎么能到术前准备室?露西莉,您准是弄错了!&rdo;
第七章 冒充
埃勒里用手掌按住这位激动得浑身发抖的矮个子外科大夫的肩膀。
&ldo;安静些,医生。坐下,请坐下。别着急,我们很快就能查清楚。是谁在敲门?请进!&rdo;
门上这会儿响起一阵轻叩,随着埃勒里话音落下,门开了,门口出现了一个身穿便服的高个子男人,宽宽的肩膀,明亮的眼睛,有棱有角的四方脸,但是面孔上毫无表情。
&ldo;维利!&rdo;埃勒里喊道,&ldo;我父亲已经到了吗?&rdo;
进来的这位浓眉大眼的壮汉认真地打量了全体在场的人‐‐让奈、明钦、女护士……然后用他那浑厚的嗓音说:&ldo;还没有,奎因先生,他还在半路上。本地的警察和区局的警探已经赶到了。他们想进来,但我想你会不会不想跟……&rdo;他意味深长地观察着埃勒里的听众们。
&ldo;不,不要进来,维利,&rdo;埃勒里忙说,&ldo;让这些人先在外面待一会儿。未经我允许,不要放他们进来,直到我说可以。我父亲一到,请马上通知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