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哭。
他的伤仍淌着血。
“它”好像也不知伤为何物,流血是什么。
他们两人,就在山上,阿尔泰山的旭日温照普照下,一个轻位,一个发怔。
——到底是为杀人。还是为惊见一朵花而哭?
还是为杀了人之后惊遇一朵花而位?
或者什么都不是,只是为一朵花而惊艳,一个痴,一个泣?
山上。
两人。
风很大。
人很孤单。
刀光仍照见摇红的轻泣。
山枭好像不敢去惊扰摇红的伤心。
花仍在绝崖边艳烈的红着。
追杀依然持续。
险境处有花,但险境并未过去。
险境仍奇险,随时变成绝境。
二、午夜狂啸
就在摇红轻泣于虎山上,山枭前之际,也就是“孙氏七虎”全都丧命之后,在“一言堂”的铁手和刘猛禽,正在读摇红亲手所记的“惨红”下篇:
下篇里摇红的遭遇,也真是急转直下。
很惨。
那一夜,两小口子约好了相见之期、相会之法后,摇红撷了一朵艳红的花,别在他襟上。
公孙扬眉则在他送她的画上题字:“花落送摇红”,写完这五个字后,他只觉一阵迷惘,也不知怎的,竟很有些凄迷。
于是又写上了:“此情可待成追击,只是当时太怆然”等字。
那一晚缠绵后,公孙扬眉去了,再也没有回来。
第二晚,摇红只听到院子外传来风声、雨声,还有争执声,甚至打斗的声音。
然后就是狂啸声。
那啸声里充满了悲愤、悲恨、悲恸与悲憾,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发出这种嘶喊,那就像是一个给烈火焚烧着的人,浸在热油锅里给煎炸着的人,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亲人惨受比自己更可怕的折磨,才会有这样撕心裂肺的呼喊。
摇红听了,从手里冻到心里,自足底冷到发顶。她决定要去“浅水涉”看个究竟,候次日,她的闺中至交公孙邀红来了之后,两人议定,决意要“九鼎厅”去跟孙疆问个清楚,至少,也要找到公孙小娘从详计议。
可是她出不去。
她住的“绯红轩”,已给监视,没有堂主孙疆的批示,谁也不许出入。
连摇红也不可以。
这时候,这个人第一次在她面前出现了。
这人长像严正沉着,处事彬彬有礼。
当摇红大吵大闹要出去甚至不借动手的时候,这人就跟她说:“你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