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并不稳定,随着拿着它的人而晃动,时而平缓,时而快得看不清被拍青年的面容。
除了青年的吐息声,视频里还有另一个声音。
那声音的主人恬不知耻,一句接一句的荤话蹦出来。
简直不堪入耳。
如果有其他人在这里,一定会把这当作不正经的小电影。
谢濮不自觉地捏紧被角,半天后颓然地垂下头,属于自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他试图用手捂住耳朵,可依旧听得见,他还是只能向靳隼言乞求:“别看了,不要看这个好不好?”
“为什么不看?拍都拍了,不看不就白白浪费了,还是说阿濮想让别人来看?”
靳隼言俯下身,看着谢濮,亲昵地抚摸他柔软顺滑的发尾,他在颤抖,头顶粉色的兔子发夹也随着他一晃一晃,现在这里有两只胆小的兔子了,“我说过的,阿濮的身体很漂亮,每一个人都会感兴趣的。”
“不、不要……”听着他的话,谢濮好像真的看到了那个场景,人们观看点评他放荡的姿态,然后投来轻视的目光,他因自己的想象惊骇,止不住浑身发冷,“我看……我想看,不要给别人看。”
谢濮总是在害怕,一个举动就能让他产生惊惧,靳隼言因此不耐,明明是他将谢濮逼到如此境地,他却又感到不满。
这种矛盾的情绪让他升起戾气,只有在抱着谢濮的时候才能稍微缓解。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声说:“不会让别人看到的,我保证。”
话语并未起到作用,靳隼言轻吻谢濮轻颤的眼皮,许诺说:“看完这个,我答应你一件事。”
投影仪还在运转,视频也就继续,画面中的青年难耐地抽泣起来,谢濮抬起手腕,眼神希冀语气忐忑地问:“我可以不戴这个吗?”
靳隼言沉默,在谢濮再次惊慌前,他点头同意了,“好,阿濮可以不戴。”
夜色更浓,视频快要播放到尾声,镜头随着主人公姿势的变化而剧烈摇晃了一下。
靳隼言两臂圈着怀中的谢濮,鼻尖碰到刚洗过的发丝柔软,散发出很浅的香气,他轻轻嗅着,时而戏谑地问:
“不要难为情,你看你多开心。”
“现在告诉我,你喜不喜欢?”
刚刚得到了许诺,即便谢濮的脸红得快要滴血,他也强撑着应声:“喜欢、喜欢的。”
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迎合靳隼言,从前是因为喜欢,现在则是恐惧作祟。
视频播放的时间太长,结束时谢濮的大脑已经变得麻木。
靳隼言关掉投影仪,十分守诺地解放出谢濮的手,然后将锁链重新扔进床下。
“这下满意了?”他问,捏住谢濮的手腕揉了揉,“有被勒疼吗?”
“没有。”谢濮小声说,又道谢,然后被动地跌倒在床上,再一次被靳隼言拆吞入腹。
第二天上午,谢濮在熟睡中被叫醒,靳隼言穿戴整齐地站在床前,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奔赴宴会。
谢濮愣了愣,“你要出去吗?”
“嗯,有点事情要处理,可能要下午才回来,一楼有刚送到的食物,饿的话你自己下去吃。”
谢濮无措地眨了眨眼,他甚至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不然为什么他昨晚还在被镣铐束缚,今天就获得了自由,靳隼言真的放心他独自留在别墅吗?
猜中他心中所想一般,靳隼言接着问:“阿濮会听话,不会逃走的,是不是?”
答案只能有一个,谢濮点头,“我会听话的。”
“好乖。”走之前,靳隼言奖励似的亲吻他。
卧室里重归安静,谢濮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急促,他光着脚下床,把耳朵贴在门上,十几分钟过去,手心都生了冷汗,他没听到一点声音。
靳隼言真的离开了。
窗外阴云密布,雨丝不停拍打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