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来不及低声聊些其他的,杨修诚马不停蹄,又爆了一个猛料。
“我是没看到,但我给他送过避孕套啊。”说这话的时候,他甚至有点委屈,为易临铮一直不相信他的话。
易临铮、易临铮石化了。
在门外偷听的两人也石化了。
一片寂静中,易临铮咬得牙齿咯咯作响的声音清晰可闻,他呼吸粗重,看起来随时会暴起发疯,“你……”他喘着气,“你,给他送什么?”
“避孕套。”杨修诚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信。”易临铮道,“你喜欢他,怎么会甘愿他跟其他人做那种事,还亲自去送……那种东西。”
他垂死挣扎的模样甚至有几分可怜,杨修诚也稍微冷静了些,坐回椅子上,叹息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至于为什么要给他送东西……我只是他的室友,除此之外什么关系都不是,难不成还能阻止他吗?”
病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晏云清从方才的震惊中回神,神情有些复杂,“他还挺诚恳。”
有问必答也就算了,竟然连这么私密的事情也能就这么说出口,还一下把易临铮说破防了,某种程度上,挺了不起的。
易临铮怔愣了许久,表情空白,“……为什么要送那种东西?”
或许是被吓傻了,他整个人反而归于平静,此刻倒像是真的好奇似的,“如果是我,就算不能阻止,我也会选择眼不见为净,而不是主动去……”
他没说下去。
“这个啊,”杨修诚理所当然道,“不用的话很不健康吧?”
易临铮彻底沉默了。
好戏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也没什么好看的了。晏云清关上房门,悄无声息地和梁山月离开了医院。
“再过一段时间,易临铮应该就会改变主意了。”在回程的车上,晏云清慢悠悠开口。
易临铮是很执着于他记忆中的徐时景没错,但只要撬开一个小口,让他产生哪怕一丝怀疑,他自己便会自发行动起来,去寻找真相。
接下来,他们只要继续等待就可以了。
梁山月“嗯”了一声,道:“庄正思给我们发消息,她们最近在休息,让我们趁着这段时间去坦白。”
晏云清疑惑一瞬,立刻想起他们之前跟庄正思承诺过的事情,突然就开始紧张了,“这段时间?”
“嗯,”梁山月在开车途中瞥了他一眼,“我们不是马上要去度假了吗?趁着走之前跟她坦白呗。”
“……别说得好像我们做了什么坏事一样啊!”晏云清下意识坐直了身子,前所未有地感觉到了无法排解的紧张——这就是所谓“见家长”的感觉吗?但他和梁小婷已经见过很多次了啊!
梁山月:“你在紧张?”
“没有。”晏云清硬气了几秒,马上又泄气了,“我是不是应该准备一些礼物之类的?”
“没必要,”梁山月笑着说,“你们之前就见过,太隆重反而会让双方尴尬,就当普通地见一面就好。”
“也好。”晏云清稍微冷静下来,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