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惨笑一声,下意识想将面前的小姑娘搂进怀里,只是他刚抬手,想将陈念圈进怀里,陈念便飞快地跑走了。
就如蝴蝶一般,轻盈振翅,无知无觉地就逃离了他。
逃离得如此之快。
小姑娘走了,陈灼一怔,忽然就想到了那日,在那间昏暗的屋子里,他为她解开脚上的锁链,她也是如蝴蝶一般,霎时便消失在他眼前。
囚禁她没用,占有她也没用,她不会依赖他,只会想着离开他。
离开他这个哥哥。
既然如此……
此时此刻,在小姑娘逃离他之后,陈灼置身满院春光之中,却觉心中无限寒凉时,似是鬼使神差般地开始想……若是这小家伙并未戒断那怪病,并未戒断对他的依赖,此时此刻,她定不会如此对他这个哥哥。
她会像以前那般缠着他,黏着他,纤细的手臂会勾着他脖子,娇滴滴地说要他亲亲,会像婴儿一般窝在他怀里,一点都不害羞地说要吃奶。
这么多年了,他为何非要让她戒瘾,为何要治她的怪病。
这种种思绪涌入脑子时,陈灼反应过来后亦是被惊了,他想,他大抵真是疯了,此时此刻,竟会如此想。
并且,生出了另一种荒唐至极的想法。
——
当陈灼生出那荒唐想法后,翌日下朝,他并未直接回府,而是去了太医院。
找了当时帮陈念看那怪病的女医官。
太医院一处房间里,只有陈灼与女医官二人。
屋内气氛死寂,平静得令人害怕。
陈灼没有开口,低眉敛目,似是在沉思。
而旁边的女医官是面色惨白,冷汗直流。
一想到自己知晓这对兄妹那骇人听闻的秘辛,又联想前些日子陈念被封妃一事,女医官便如坐针毡。
更何况陈灼身上的杀伐之气一向过重,将军威严慑人,女医官更是不敢说话,怕自己哪个字说的不对,得罪面前这个阎罗。
许久,还是陈灼主动问了,打破了这平静。
“文大人可还记得吾妹的怪病?”
女医官如实回:“记,记得,还请将军明示。”
“吾妹的怪病前些时日已经好了。”陈灼淡淡道,听不出情绪。
听到陈灼说他妹妹那怪病好了,医官觉得是好事,终于松了口气:“那,那恭喜,恭喜将军,下官也为陈小姐感到高兴呢。”
只是,当她说完这句恭喜之词后,便觉旁边之人的气息越发阴冷,瘆人。
屋里的气氛竟是比方才还要恐怖。
医官背脊生寒,却不明所以,她方才明明说的是恭喜的好话,为何……
医官心里生疑,却也不敢多问,只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