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心慈手软,否则他该知道下场。”
“是!”侍卫不敢再提,忙伏身应下,“属下明白了。”
陈灼拂袖出了书房,往大门走去。
他沉着一张脸,不悦和燥怒呼之欲出:“备车,去青莲街。”
——
另一处,陈念随着林采薇进了青莲街巷的小倌馆,这小倌馆位于街巷末尾,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
这处楼阁并未挂醒目的牌匾,只在大门旁边立了一块木板,写着松竹馆。
“这名字倒是取得清雅。”陈念进门前瞥了眼木板,嘀咕着,“但怎么没挂牌匾,只有一块简陋的板子放在这里,而且……”
陈念扫了眼四周,疑惑问:“这青莲街的中间地带甚是繁华,为何这小倌馆要开在僻静的街尾?不怕生意不好嘛。”
“哎呀,就说你没见过世面吧,小可怜,你之前是不是不怎么出门?”林采薇点了下她额头,跟她解释,“这小倌馆是专供夫人小姐玩乐的地方,但这事吧,说出去终究不太好听,有损名声,当然不能开得这般明目张胆了。”
被林采薇一下戳到伤心处,陈念那弯弯的黛眉一下便皱了起来。
她之前一直被她兄长管束,不让她随便出门,她的确什么世面都没见过呢。
甚至,她兄长还丧心病狂地把她关了起来。
整整一月,她没见过阳光,也没闻过花香,甚至是……
想到以前那些事,小姑娘揪着手帕不开心了,越发讨厌她哥哥了。
看来,她的确得离开哥哥,陈念想,这几日哥哥定是在伪装自己,他是疯子是坏蛋,才没这么温柔呢。
也不会乖乖给她玩的,帮她治病的。
她知道的。
哥哥最会骗她,伤害她了。
小姑娘鼻子一酸,眸子里秋水染了红。
“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哭丧个脸?不过没关系……”林采薇瞧见陈念皱起的小脸,拉着陈念进了这松竹馆,语气雀跃,“我跟你说,这里面的小倌个个都听话得不行,他们说话温柔善解人意,可会哄人了,你以后要是不开心了来这里,保管你什么烦恼事都没了。”
陈念眨眨眼,不相信地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等下多叫几个小倌看看。”林采薇朝前面抬抬下巴,示意陈念往前看,“里面各种美男子都有,但最受欢迎的还是这种相貌清秀,举止文雅的书生类型,如松如竹,文弱秀气,性子又温和,绝不会大声说话。”
陈念将信将疑,同林采薇一起进了小倌馆的大门后,便顺着林采薇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周遭嘈杂,皆是男男女女的笑声,陈念纤长的睫毛轻扇,还未仔细去看,一阵阵刺鼻的脂粉香味扑面而来,陈念差点被这香味呛到,咳嗽起来。
看来,这里面的男子身上都抹了脂粉花香,比女子身上还香。
陈念登时蹙了蹙眉,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已经生了抵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