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边走的?”
“往,往西市的方向去了……”
“今夜小姐要是有一点闪失,我要你们陪葬!”陈灼厉声道,胸腔都要被震碎一般,霎时一阵腥甜涌上喉间,噗嗤一声,他当真一口血吐了出来。
青石板地面大滩血迹,在清冷如水的月色下,看去触目惊心。
霎时,血腥气四溢,众人皆是眼瞳放大,却无人敢出声。
庭院里寂若死灰。
唇角的血还在往下渗,嘴里溢满鲜血。
陈灼那张俊美凌厉的脸此时苍白无比,甚至要白过这凄冷月色,尖锐和冷厉都被消磨了去。
被他这妹妹消磨了去。
柳淮循着地上的血迹看去,在他们将军脸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悲惨。
就算在战场上陷入绝境,就算浑身都插满箭矢,也不曾在他身上出现过的悲惨。
克制不住地吐了口血后,陈灼面上仍是平静到看不出任何异常。
他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微微闭了闭眼眸后又睁开,吼了句:“都给我去找!”
话落,面前跪着的侍卫一下都没影了,出去找人了。
“将,将军,您先别急,许是念姑娘一时贪玩,说不定过一会便回来了……”
“死士,死士……”陈灼长睫垂下念念有词,薄唇上还印着鲜红的血,“那狗皇帝定然想拿念儿要挟我,念儿有危险,有危险……”
“念儿有危险……”
陈灼双眼通红如血,里面有水滚落,似是鲜血又好像是眼泪。
他不该那般对她的,她明明娇气得不行,明明受不得一点委屈,明明这么脆弱,为什么他要囚禁她,为什么要强迫她……
陈灼此时当真是肝胆俱裂,定下心神后又咽下一口血,转身去书房拿了自己佩剑。
不能再耽搁了,他须得去救他妹妹。
他快速道,吩咐柳淮事情:“御林军在我们之手,皇宫布防先前早已设下,既然这皇帝非要除我陈灼,我断没有心慈手软之理。”
陈灼拔剑,雪亮剑光在脸上闪过时,笑意森然:“我们连年征战,为这个国家舍生忘死,皇帝便是如此对待我们这些将领的么?”
“一个病秧子皇帝,既然敢做这事,便应当想到下场。”
“那将军的意思是?”柳淮听此怔然抬眸,脸上神情除了惊愕,还有溢于言表的激奋。
他随即单膝下跪行军礼:“不管如何,属下都誓死追随将军,听候将军差遣!”
柳淮单膝下跪后,后面的将领士兵也都跪了下去,大声道:“誓死追随将军,听候将军差遣!”
陈灼十二岁便入了军营,底下将领多是同他一起戍卫边关出生入死的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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