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几个稍有身手的毛贼,按理说京城藏龙卧虎之地,不该让其如此嚣张行窃。
可惜府尹求救无门,手上没人,只能眼睁睁得看着这伙轻功卓越的梁上君子踩着房梁离去。
若是再不想办法,等这伙贼人偷够了逃出城可就再也抓不住了。
好在今晚,府尹找到了帮手。
作为李璃的大本营,京城之地皆是八卦小报的眼线,哪怕毛贼们没敢顶风作案躲藏起来,也逃不过无孔不入的明桩暗桩的眼睛。
再加上身手了得的樊大将军带领禁军围堵,区区几个毛贼很快就被逼出来,连赃款都来不及要,抱头逃窜。
盗窃者,打斗的本事好不好不见得,但是轻功却是卓越。
府尹带着一帮衙役就看着黑衣毛贼们在房顶流窜,一直没有抓住,不禁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回头看了眼摇扇子的李璃,欲言又止。
李璃看到他的目光,眼中染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故作惊讶道:“许大人,还真别说,这些贼人不好抓啊,跟耗子似的,瞧,到现在都没抓住呢。”
府尹面露苦笑:“王爷,樊大将军调派禁军响动过大,沿街一路过来,怕是人都知道了。这要是抓不住……那也太……”
“丢人?”府尹没接下去说,不过李璃却给他补充全了。
府尹讪讪没有附和,不过脸上就是这个意思。
那可是樊大将军,听说是一等一的高手,他樊家军中的几位副将身手也是了。
如此大动干戈之下,有这些叫得出名号的人在,却依旧被几个不入流的毛贼给跑了,接下来怕是不需要八卦小报报道,所有人都知道大将军徒有虚名。
若是左相和武宁侯借题发挥,还真的好好解释一番。
府尹见此,忽然对今日午后向怡亲王投诚的事有些后悔,你说他掺和进去做什么?
天气太热,容易热血上头,唉,冲动了。
“对了,许大人。”
李璃的话打断了府尹不断翻涌的思绪,后者连忙道:“下官在。”
“你今日说的那偷偷将儿子放回来的那户人家……貌似离这儿不远,这个点了他们是睡了还是没睡啊?”
府尹微微一愣回答:“抓盗贼和他们无关,应当歇息了。”
“睡了就好。”李璃点了点头,拿扇子抵着下巴,“所以这个时候要是贼人不小心躲进他们家里,许大人,你说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府尹闻言心神一震,惊诧地看着仿佛漫不经心的李璃,他忽然意识到这位究竟想要做什么,不禁咽了咽喉咙,干巴巴道:“王爷您这动作未免也太快了,下官本以为此事得从长计议……”
李璃低低地笑起来:“不好意思,办小报抓新闻的,讲究的便是一个速战速决,才好出其不意,来个大头条嘛。”
说完他回头对身边的西去低声吩咐道:“去,让咱们大将军将毛贼驱赶往东西方向,三条街外挂着梁字灯笼的宅子,可别太刻意了。告诉他,毛贼要抓,人证也要拿下!”
西去领命一去,没过多久,禁军之中弓箭手列队搭箭。
轻功再卓越,也不可能来无影去无踪,就是鸟儿也有迹可循,箭矢齐飞,毛贼们再也不淡定,只能左右躲闪,哪儿还看得清方向。
樊之远行军布阵不在话下,驱赶几个毛贼往一个方向去,并不困难。
几轮角度的剑雨之后,包抄起来,那几个毛贼慌不择路地便翻进了梁家宅院里。
“把这宅子包围起来,一个贼人都不许放出去。”樊之远命令道。
接着他示意手下去喊门。
梁宅的主人是豪绅,做着古董玉器生意,规模挺大,家财万贯,比之苏月更胜一筹。
里面的奴仆自然更多,几个黑影入墙,不一会儿就惊动里面的护卫,传出了打斗声。
可贼人入宅毕竟出其不意,也知道一旦被抓住会是什么下场,只偷财不见血的最终也穷凶极恶起来,一入宅就往东闯入一处修缮极好的院子里,抓了里面刚被惊醒的人出来当作人质。
虽然有钱人家宅子修建的各有特色,可坐北朝南,最好的位置也不过那么几个,这些贼人已经不知道偷了多少这样的宅子,对里面的大致格局心中有数,那院子里能住进去的一般都是家里受重视的儿子。
梁宅里所有人听到动静就跑了出去,梁方一看到被挟持的儿子,顿时两眼一黑,还不等他栽倒,他的夫人便先惊叫了出来。
“言云,我的儿——”
此时此刻,梁言云穿着单衣被两三个凶神恶煞之人拖了出来,脖子上架着一把匕首,刀身细薄,刀刃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一看就特别锋利。
梁言云满脸苍白,两股战战,看见梁方也顾不得什么了,立刻哭喊了一声:“爹,娘,救命啊!”
梁方就这么一个儿子,好不容易花了大力气保下来,三年风声过去,这次才敢偷偷摸摸地回京让家里的老母亲和整日以泪洗面的夫人看两眼,都不让外人知道,就等过两日再暗中赶紧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