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为了请帖算计六妹妹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顾念姐妹之情,会怕伤了和气,如今倒记得和好如初了,我倒是宁愿你少吃点玉玲珑。好歹别弄虚作假。”
安容说着,脸沉了下去,“别那么看着我,我知道你恨我,若不是我一力坚持让六妹妹去梅花宴,而不带你去,你也不会兵行险招落得今日地步,可是你这恨的有理由吗,请帖是我的,我没有义务必须要带你去。自己做错了事,别往别人身上找理由,这样的人龌蹉!”
沈安姒气的咬牙。
安容望着她,要不是为了侯府。她根本就不想理会她,“到今时今日,你以为你在侯府还有一丝一毫的地位吗,你和大姐姐几次三番闹腾祖母,什么样的疼爱也消磨殆尽了,希望你在慈云庵好好反省。否者你真的永远没有再回侯府的机会了。”
安容说的云淡风轻,可是沈安姒的背脊却阵阵发凉。
她要是再不听话,再动歪心思,她能悄无声息的给沈安溪下毒,侯府就有千百种给她下毒的手段,再一句病死,与侯府名声没有一丝一毫的妨碍。
沈安溪浑身颤抖,从脚底心到发梢,都像是被冰块覆盖了一般。
不,不会的,她和裴七少爷定了亲,她会嫁进裴家,侯府不敢把她怎么样!
安容听着她的兀自呢喃,只觉得讥讽,她不是不满意这门亲事吗,如今却当作护身符用了,要是裴七少爷知道自己的价值仅在于此,只怕宁死也要退亲吧。
安容还真不希望侯府的蛀虫去祸害裴家,可是安容却知道,裴家家规之严格,可不像侯府这样。
以沈安姒这样的手段,心狠手辣,费尽心思的算计,在裴家,她会生不如死。
不严厉惩治,如何震的住那些蠢蠢欲动的欲望,如何让一个传承了千年的世家,花常开而不败?
安容希望沈家也有那么一天,不过安容觉得希望太渺茫,她容易心软,老太太一样容易心软。
不管沈安姒愿意还是不愿意,她都踏上了去慈云庵的马车。
看着马车咕咕滚动,安容希望随着沈安芸的出嫁,侯府能平静下来,能让老太太安心养病。
马车消失在眼帘之中,渐渐的,一匹油毛顺滑的骏马出现在眼前。
看着骏马上依稀的身影,安容眉头轻皱。
大哥怎么回来了?
他不是昨儿才去琼山书院的吗,还有十天才能回来呢,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
沈安北骑马走近,见安容望着自己,娇柔白皙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不由得挑眉一笑,“怎么了?”
安容摇了摇头,纳闷道,“大哥,你怎么今儿回来了?”
沈安北翻身下来,把马鞭子丢给过来牵马的小厮,迈步上台阶,笑道,“琼山书院和国子监要在四天后比才斗艺,可能还有别的书院学子参加,给我们放两天假,让我们可以调整好心态,然后比试选出参加比赛的人选,正好明儿安芸出嫁,府里事忙,就回来了,后天再回书院。”
安容眼帘轻眨,前世倒没听说琼山书院和国子监比,这一世的变化真大,不过也跟她没什么关系,或许前世比试了,大哥忙于准备,没有回府也是可能的。
安容笑了笑,沈安北挠了挠额头,纠结了一下,还是跟安容道,“明天书院会有十几位学子要来咱们侯府,我是不想的,可是他们一听说安芸出嫁,要帮我来做拦路官,为难为难新郎官……。”
安容扭眉,用一种小眼神盯着沈安北,沈安北很头疼,他最怕看到安容这样的眼神了,别怀疑他啊,他可以对天发誓,他真的拦了,也是真的拦不住。
不让他们来,他们要同他绝交,一群损友,半点不由他们心意,就绝交,还夸赞的拿了刀掀起袍子要割袍断义。
割袍断义也就算了,最叫人生气的是,这个袍子还不是他们自己的,是他的,一群人一人来一刀,他肯定要裸、奔、了!
沈安北假咳了好几声,等安容呲牙后,他才继续道,“而且周少易和靖北侯世子也要来。”
安容猛然抬眸,气急败坏道,“大哥!”
沈安北一脸无辜,眸底带着深深的悔意,“我也不想的,可是昨儿跟太傅告假时,靖北侯世子看到我,一脸可怜,没差点抱着我哭……。”
想到昨天靖北侯世子和周少易两个被吊在横梁上,他现在想想还忍不住可乐。
靖北侯世子也真是混的没词形容了,居然闲的慌,假借萧老国公的名义去调戏他的老师,周老太傅,而且还是那么露骨的情话,情意绵绵。
周少易也是的,居然敢在老太傅不在的时候,偷偷的看他的信,还帮他约好见面的时候,这不是找打是什么?
他去的时候,两人就像是看见了活菩萨一样,一脸祈求的摸样。
好吧,他是存了心想看热闹的,想想安容送给他的生辰礼物,居然还没揣热乎,就被人给打劫了,这口气一直憋着呢,尤其是看到那群好兄弟,没事就显摆,心口的淤血都能到喉咙口了。
他就坐在那里,吃着糕点,喝着茶,惬意无比。
他是看见了周少易一脸郁结想吐血的神情,可是让他交出削铁如泥的宝刀,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大不了鱼死网破,与其你在下面看着,不如也一起被吊鱼吧。
沈安北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这混蛋,他站在凳子上,去挠他,一旁的靖北侯世子连连叫好,然后就是求他高抬贵手,轻张尊口,帮他求个情。
要知道萧老国公最喜欢的是“沈二少爷”,那可是他“弟弟”,他去求情,萧老国公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会放他一码的。
更主要的是,他们已经被吊两个时辰了,自家的外祖父,祖父,咱们了解,就差一个台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