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初蕾将房门内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没想到真被她蒙对了,他们居然谈到了玉蟾蜍,而且明天就要上路!她紧张得双手直发汗,不晓得是要和大师兄联络今晚动手抢,或是明日在道上拦劫?但是原先她预定的计划有变是一定的,今夜为免打草惊蛇,她万万不可能偷偷到地牢去看被抓的师兄弟们,也不可能救他们出来了。
这一回出手将非常重要,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也许她还可以趁乱除掉堂玄辰呢!若可以除去堂玄辰,再制造机会获取冷贯霄的心,那么方才冷贯霄在房内和堂玄辰有过的令她嫉妒发狂的亲密动作、甜言蜜语,将会为她一人独享!
一旦下定决心,俞初蕾的眼神便变得更为坚定、阴狠。
“你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天涯海角我都随你去。”堂玄辰配合着他,欺骗外头的窃听者,小手则无聊地把玩他的大掌。
“这一回前去极北苦寒之地,路途迢迢,万般艰辛,你可承受得住?”冷贯霄演得就像明日真的要启程出发到极北之地了。
“当然承受得住!只要有你在,不管是上天下地,都难不倒我。”堂玄辰再认真不过地回答他,要他知道,她可不是说着玩的。
“我就知道我没爱错人。”由她的眼眸,冷贯霄看出了她的认真,不禁感动地喟叹。
“你当然没有。”堂玄辰大言不惭,她有自信,在这世间,再也没有人能比她更爱他了。
冷贯霄喜欢她眸底的自信神采,他极其爱怜地在她额上烙下万般怜惜的一吻。
“还有这里呢?”有所期待的堂玄辰俏皮地指着自己瑰色的唇瓣。
“我担心吻了你的唇后,点点星火将会变成燎原大火,一发不可收拾。”现下还不是要她的时候,他得拚命克制住想要她的冲动,才没狠狠将她压入床榻,率性而为。
“真的?”她扬眉娇笑。
“当然是真的,只是明儿个一大早咱们就得启程,皇甫朔急需玉蟾蜍救命,丝毫耽搁不得。”冷贯霄心里想的是将她明媒正娶后,才与她同床共枕,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他就是不想委屈她。
“你说的没错,咱们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而害皇甫朔赔上性命,咱们得趁着今日养足精神才是。”堂玄辰为他不肯吻她的唇,心下觉得可惜。其实她曾偷偷幻想过与他有肌肤之亲会是怎样的感觉,她觉得那肯定会是世间最美好的事。
因为存有美好的幻想,他却暂时克制住不碰她,让她有着小小的失望,不过想到外头躲着一个人在偷听他们的谈话内容,心底燃起的欲望也瞬间熄灭了。她实在没兴趣让外头的人听见他们俩的闺房之乐,想来冷贯霄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选择当美人坐怀心不乱的柳下惠。
“为掩人耳目,我们明日卯时出发,你千万别忘了时辰,睡过头。”他佯装认真地提醒她。
“我知道,你尽管放心,到了明日卯时,我一早就会准备妥当,在山庄大门口等你!”堂玄辰和他一搭一唱,演得颇为认真。
“很好。”他微笑地抚着她柔细的发丝。
“不过只有我们两人出门吗?有没有其他人同行?”
“就我们两个。两个人行动比较迅速,假如带着大队人马同行,反而容易引起他人注意,所以咱们俩得简单上路。”冷贯霄似对她乌黑如丝缎般的秀发着了迷,眸底尽是喜爱。
“喔。对了,那咱们怎么携带墨蟾蜍呢?”堂玄辰撒娇地将头枕在他的胸膛上,感受他温柔的抚触。
“我会把墨蟾蜍放在木匣子带上路,不会有问题的。”他好玩地以食指卷着她的发。
“既然都已安排好,那我就放心了。”她的头磨了磨他结实的胸膛,对玩着她发丝的他,扮了个俏皮的鬼脸。
“你只管放心地和我走向天涯海角即可。”可爱的鬼脸惹他低沉一笑,他将她的发丝移至唇边,印下轻轻一吻。
他眸底的火焰敲进她悸动的芳心,她模仿他的动作,拉过他的大掌,移至唇边印下一吻。
她的吻如火似焰,深深烙印在掌心,两人相互凝视,冷贯霄终究是难以抑制满腔热情,狂猛地吻上柔美的唇瓣。
堂玄辰探出藕白双臂勾住他的颈项,深深投入这一吻当中,完全不管房门外正有人在窃听,更甚者是监看他们的一举一动,此时此刻,她只想得到他的热吻。
躲在外头的俞初蕾不再听见交谈的声音,她很想将窗子推开一小缝,偷看此刻他们正在做什么?可是为了避免被发现,她得拚命压抑住内心的冲动。她猜想,他们两人定是在唇舌交缠。
为此,她疯狂地嫉妒着!但是她告诉过自己,堂玄辰得意不了太久的,她既然已知道他们明日要带着墨蟾蜍离开“幽碧山庄”,那么她会暗中与山庄外的大师兄联络,召集更多人马,在他们前去极北苦寒之地必经的道上拦人。
现下最要紧的,是立即将探到的消息通知大师兄,好让大师兄做好万全准备才行。俞初蕾牙一咬,毅然决然不再理会屋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抱着满腔的醋意悄然离开,为明日做好准备。
俞初蕾走了好一会儿之后,冷贯霄还意犹未尽地品尝着堂玄辰的甜美滋味,直到意识到再不停手,他就会当场要了她时,才强迫自己移开,冷却一下火热的激情。
“怎么了?”他突然的撤退,让意乱情迷的堂玄辰不解,眼眸满布情欲地低问。
“她走了。”冷贯霄清了清喉咙道,为她拉拢好被他扯开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