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三个大老爷们儿挨个打扫了一遍后院的卫生,姚信和作为揭发者,同样也没能逃过正义的制裁,被自家聪慧的妻子一眼看出,在刚才那一个不要脸的集体滋水事件当中,他也有所参与。
蕉蕉见沈行检离开,没有再上来的迹象,坐了一会儿便没有再多待,八点多的时间就跟沈倩道了别。
姚小糖把她送出门去,回头又开始做起了另外一套数学题。
沈行检在楼下勾着腰拖了大半个小时的地,如今上楼一身臭烘烘的,见到姚小糖干干净净端坐房间里,脸上还洋溢着遨游知识海洋的高尚笑容,一个没忍住,就坐了过去,张嘴没好气地问到:“蕉蕉回去了啊?”
姚小糖被打断思路,有些不开心,皱眉回答,头也没有抬:“嗯,回去啦,小舅舅你以后要好好对蕉蕉呀,她说她从今天开始好好学习,下个学期就考到你学校里去。”
沈行检被吓得浑身一个机灵,粗着声音大喊:“靠,她来我学校干嘛,吃饱了撑的。”
沈行检本身长相像顾兰青多一些,精致秀气,虽然身材个头儿替了沈和平,才十六岁多的人,就一米八三了,可如今这么粗糙的一句话从他嘴巴里说出来,还是很不和谐。
姚小糖于是叹一口气,又拿出对付胖墩儿时的语重心长,很是操心地说到:“小舅舅,你不要不好意思,婚姻改变命运,蕉蕉努力学习,也是为了你好,你两取长补短,以后,你娶其他老婆也得按照这个标准来。”
沈行检坐在原地目瞪口呆,一脸茫然地问她:“姚小糖,你这是打哪儿学来的可怕思想,你不知道在咱们国家,婚姻是一夫一妻制吗,你见你爹这么有钱又有脸,他娶了第二个老婆吗?”
姚小糖“噌”的一下抬起头来,像是幡然醒悟一般,掏出自己压箱底的本子,也不说话,好半天了,才开始望着上面的名字垂泪,脸上别提有多忧郁。
沈行检见状也觉得好奇,凑着脑袋过去看了一眼,好嘛,十几个人名,后头写着一串儿人家的生日、爱好和优势长处,为了公平起见,还格外严谨地排了编号,从大到小,谁也没落下。
从屋子里出来,沈行检被吓得心惊肉跳,赶紧把姚小糖脑中危险的思想告诉了沈倩。
沈倩也很是吃惊,连夜跟姚小糖开解思想,母女两难得地话了话家常。
姚小糖坐在床上,精神看着很是不济,垂头说话的样子实在可怜。
沈倩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开口劝解到:“这些小妹妹虽然不能嫁到咱们家里来,但糖糖依然可以做她们的小姐姐啊,妈妈知道,糖糖是最有爱心的小丫头了。”
姚小糖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情绪依然不高,整个人往枕头上一埋,痛苦抽泣:“这些妹妹,每一个我都送了好大好大的礼,弟弟要是不能跟她们结婚,那我可真是亏大发了。”
沈倩这会儿低着脑袋“噗嗤”一声,终于被姚小糖的话给逗乐了。
回到卧室里,脸上还一个劲地挂着忍俊不禁的笑脸。
姚信和明天早上有会,今儿得早睡,提前上了床,见沈倩这个模样,便开口问她:“怎么这么开心。”
沈倩凑过去,伸手一边给他按摩胳膊,一边跟他提今天晚上跟姚小糖“聊天”的事情。
姚信和“嗯”了两声,没觉得有多严重。
沈倩心有感叹,便凑了过去,不怀好意地问到:“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咱儿子以后真是个花心的,这么多精心挑选出来的漂亮小姑娘,一下子打了水漂,他会不会真有一些舍不得啊?”
姚信和很是淡定地伸手关了旁边的台灯,回答得漫不经心,“不会,他是我儿子,我不会允许他三心二意。”
沈倩于是更来劲了,捏着姚信和腰侧的肉,扬着脑袋问:“说的好听,可孩子长大了,总有自己的感情,那会儿他要是不服管怎么办?”
姚信和对于感情这种事情体悟不深。
他跟沈倩的婚事说起来,其实也不过是因缘际会下的一桩巧合,两人一个暴脾气,一个不高兴,凑在一块儿了,意外的和谐,平时连吵嘴的机会也没有,如今,沈倩冷不丁地提起以后孩子们的事情,姚信和想了半天,没想出个一二三来,于是把人抱进怀里,就低头亲了一口额头,充满人性关怀地回答一句:“那我就打断他的腿。”
说完,见沈倩还要说话,便拍拍她的屁股,下面故意往上抖了一抖,附加道:“男女双打也可以。”
第二天,夏蓉从新加坡来了北城,据说,杨旭咏也跟她一起过来了,只是他比较忙,一下飞机就去了华升科技找姚信和。
老姜得知夏蓉过来,便热情邀请她和沈倩一起到自己刚刚花重金打造的郊区大院儿里参观。
老姜家里是北城著名拆二代。
爹妈拼命赚钱不多事儿,总共就他一个儿子,平时见面也不怎么爱说话,着重关心他的身体,似乎就怕自己哪一天嗝屁了巨额遗产没能成功转交到儿子手里。
老姜呢,也挺识趣,从不给自己父母添麻烦。
他前些日子在麻将桌上渐渐已成所向披靡之势,看待其他麻友,有了高处不胜寒的味道,一时缺少对手,大感无趣,隔壁高挑的混血女模特也不再让他感觉到美丽,生活萧索之下,就干脆花钱把郊区这个破院子装修了一遍,如今焕然一新,鸡鸭鱼猪样样都有,打眼一看,的确还挺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