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碰,不碰。”
玉落端详着云螭深红色的外袍,颜色过于暗沉,与少年跳脱的性子相背,腰间系着一条奇怪的缎带,那花纹看上去有些似玫瑰。
这莫不是女子的款式?
哪个好人家养的蛟龙,穿着女子的衣裳啊,啧啧啧,真是一条奇怪的龙。
“小花妖,你在内里想些什么呢!该不会是在腹诽你爷爷我?”
“怎敢,怎敢。”
云螭支起左腿,一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撩起掉落下来的碎发。
“如今我可化为人形了,我若是化身女子定是比你美上千万倍。”
看着少年轻吐舌头扮出的鬼脸,玉落发愣了一下,这家伙这些日子躲在水池底下,默默的修炼该不会是因为自己那句无意间的玩笑话吧。
“傻龙,好看,好看,你最美了!”
云螭狐疑地看向女子,怎的突然转了性子,女人心真是难以猜透,只有十七同陆川那样的傻子,才会愿意同女子结为伴侣。
“你干嘛?”
云螭下意识地双手挡在头上,挡住女子突然伸过来的手,果然,这小花妖还是想要偷袭自己。
“好好坐着,给你重新束发。”
“哦。”
玉落无奈地摇头,虽说他已有上万岁,性子却仍旧如孩子一般,还是龙身的时候就时不时同自己较劲。如今多了一张嘴会说话,日后的斗嘴看来是不会少了。
她变出一把梳子,仔细梳着少年那头乱糟糟的红发,解开其间的缠绕。
“可会痛?”
少年突然沉默起来,低着头摇了两下,他的双手放在胸前,抚摸着那腰带上的玫瑰花。
若是母亲还在,也许也会这般温柔地帮自己梳理着头发吧。
可惜自己在忘川边寻了上千年,都不曾寻到过母亲的痕迹,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死在神仙的照骨镜之下,不会留下一丝魂魄的气息。
他却始终不愿放弃,兴许哪一日,在冥界他也会遇到一个同母亲长得一般无二的魂魄呢?
最初他是怨恨着玉落的,毕竟她与母亲的死脱离不开干系,但是十七告诉自己,这是母亲自己造下的孽障,因果循环,死对于母亲来说更似是一种解脱。
头发被高高束起,身后的女子小心翼翼地绑住厚厚的发间,这是女子第二次尝试。
他不懂为什么她同十七一般,总不喜欢用法术去处理这些琐事,十七也日日喜欢帮她梳着发髻,亲自下厨为她做着饭菜。
“恩,好啦!”
玉落满意地打量着少年的发型,果然再用这傻龙练习几次,就会越发的熟练,届时就可以给十七盘发了。
“天啊!玉落,才几日不见,你竟背着十七偷偷与旁人约会!”
那熟悉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华丽的紫色锦袍跃于眼帘,玉落开心地抱住时雨,竟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跟在其后的陆川急忙制止玉落,小心地说道:“当心些,当心些。”
“什么几日,你们已经好多时日没有回来了!”
玉落不满地抱怨着,故作气恼地双手叉在胸前。
时雨凑到她的耳边,斜视着树下的红发少年,揶揄道:“可以啊你,要不就不开窍,一开窍就遍地开花啊!”
“咳咳。”陆川一声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