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绍骞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才赶到医院,虽然后半段唐末晚要求她来开会儿,但他说不用,开点车也累不到哪里去。就这样一路从苏州开回了a市的医院。
在后备箱里选了几样从苏州带来的特产,一式两份,上了楼。
在路过电梯旁的礼品店时,傅绍骞还顺手拿了个果篮。
唐末晚不解:“为什么只拿一个?不是应该两个吗?”
傅绍骞淡淡哂笑:“给陆云深一个就行了,立风那不需要。”
“……”唐末晚自然不会傻的以为这是因为傅绍骞对陆云深比较有好感,正因为陌生,才需要这些表面的客套。
陆云深和陆立风住的住房在同一层,而且不过一个在头一个在尾,中间隔了一条长长的走廊。
虽然陆云深在走廊尽头,但傅绍骞还是决定跟唐末晚先去见他。并且本着速战速决的原则。
唐末晚站在陆云深病房前抬手敲了敲门。
陆云深的注意力从窗前的徐光掠影中拉回,喊了声进来,病房门随之被推开,他原本怔忪的表情蓦地一暖,在看到她身后的傅绍骞时,又略微僵硬了一下。
“学长。”唐末晚假装没看到他脸上的僵硬,客气的打了招呼,傅绍骞将手上的东西和果篮放在他的床头,满身的清贵,“去苏州也没什么好带的,希望不要嫌弃。”
“是啊,学长,你感觉好些了吗?”陆云深的额头上还包着纱布。脑震荡的后遗症还未完全褪去,腿也伤了,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没有三四个月,恐怕是回不了学校了。
陆云深目光清柔,从唐末晚进来后。视线就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发现她面色红润,气色相当不错,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恋爱中小女人特有的风韵。
那样子,灼痛了他的眼,他浅浅勾了勾嘴角,如二月的春风,含蓄而冰冷:“好多了,倒是你的事情,王教授已经有了回音,他问过几位教授你当时面试时的表现,已经出现像学校申请,收你为研究生。”
唐末晚一怔,低垂的目光投向一边倚窗而立的傅绍骞。他静静的站在那里,沐浴在金色阳光下,单手插在裤袋里,身姿颀长,闲适优雅,她心口一热,便张嘴回复了陆云深:“学长,帮我谢谢王教授,不过,这是我自己的意思,我觉得可能现在这个专业已经不太适合我了,也许儿童心理学更适合我,所以不必麻烦王教授了。”
“你自己的选择?”陆云深激动的直起了身子,唐末晚急忙过去按住他的手,“学长,你别乱动啊。”
陆云深扭头去看傅绍骞,但是傅绍骞目光坦荡,磊落,不置一词,并且抬起银色的腕表看了眼时间,唐末晚会意,松开他的手:“学长,你好好休息,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傅绍骞走到唐末晚的身边,熟稔的揽过她的腰肢,朝陆云深微微颔首:“陆老师好好休息,再见。”
唐末晚又朝陆云深摆摆手,这才小心帮他关上房门,结果一出去,就遇到了提着保温桶走来的一身白色旗袍的优雅女子。
比起黑色,白色才是更适合白江雪的颜色吧。
唐末晚慢慢将她于他们出事那天一身黑衣女子叠合起来,然后客气的喊了一声:“阿姨好。”
白江雪目光浅淡的掠过傅绍骞和唐末晚相握的手,神色淡漠,却多了几分知书达理的大气,她朝他们点了点头,声音低婉:“这么快就走了?不多坐一会儿?”
“不了,我们还有事。”唐末晚礼貌的微笑,“那阿姨我们先走了。”
此时他们左侧的电梯门缓缓打开,陆立风的母亲叶敏青在谢依人的陪伴下现身。
一看到傅绍骞,谢依人立刻面色惊喜,不过手挽着叶敏青,她便笑着与傅绍骞打了声招呼,甜甜的叫了声绍骞哥哥。
傅绍骞淡淡点了点头。
叶敏青对白江雪恨之入骨,这会儿算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肯定是没有好脸色的,甩了下衣袖,踩步往前走去。
谢依人急忙跟上去:“阿姨,你走慢点。”
白江雪露出一声无声的清冷的笑容,唐末晚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满满的不屑。
对陆家的家事她不好评头论足,跟傅绍骞一了点头,也朝陆立风的病房走去。
病房里,叶敏青已经恢复了原本温和的脸色,摸着陆立风的脸一个劲心疼的叫他多喝点家里带来的补品汤。
陆立风断了几根肋骨,躺在床上还不能移动,唐末晚看到谢依人居然熟门熟路的拆了个果篮,端着一盆子水果是洗手间洗尽,又端出来招待他们,虽然殷勤的似乎只看到了傅绍骞一人,但对唐末晚,却也不再是冷眼相加。
然后又拿了个苹果去一边削皮,她削苹果的手段极好,一圈儿一圈儿的顺下来,苹果皮连成了一条,竟是没断,然后又放在小盆子里切成小块,插上牙签,极其自然的拿了一块递到陆立风的嘴边。
但是陆立风嫌恶的别开了头:“我不吃苹果,你自己吃吧。”
“不行!”谢依人单手叉腰,一脸娇蛮道,“医生说你要多吃水果身体才好得快,来,赶紧,张嘴!”
叶敏青微笑起来,眼睛的细纹似乎都舒展开,眼中盛满温柔:“是啊,立风,你看依人削的那么辛苦,快吃点吧。”
陆立风碍于傅绍骞在场,有些厌烦:“哎,我说你们几个女人,能不能先出去回避下,容我们两个大男人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