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月狸分手后,姒伊一直在思忖自己提到战传说时,月狸何以那么冷淡?
是因为女性的矜持吗?
似乎不是。
那又是为什么呢?
姒伊正百思不解时,天司禄来见她了。天司禄一见姒伊,使先将月狸的来意说了一遍。听天司禄这么一说,姒伊恍然道:“怪不得我提到战传说时,她很是冷淡……看来,天乐公子将战传说领入天司命府后,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当时月狸也在天司命府。正是在天司命府发生的这件事,才让月狸的态度发生了改变,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却还有待查清。”
“其实,以冥皇现在的态度,要想让战传说获得地位,并非一定要走天司杀这条路。”天司禄道。
姒伊笑了笑,道:“看来,冥皇已不得不下决心对付大劫主、对付劫域了,既然下了这样的决心,他就不会再将战传说视为仇敌了。冥皇也知道,像战传说这样的人,能不让其与自己为敌,总是一件好事。你已得知了冥皇这一态度,所以,在今天的宴席上,才不怕得罪地司杀的人,是吗?”
天司禄并不否认,他道:“正是如此。据我所知,冥皇不仅不愿让战传说成为大冥王朝的敌人,而且还希望能够重用战传说。为了消除与战传说之间的怨隙,冥皇甚至可能不惜牺牲地司杀!”
“让地司杀成为替罪羊羔?”姒伊道:“这一次冥皇态度的变化可真够大的,不过,虽然冥皇有此意,战传说会不会答应尚很难说。依我对战传说的了解,他不太可能会为大冥王朝效命……”
沉吟了片刻之后,她方接着道:“总之,我是希望战传说能够成为大冥王朝中有实权的人物。”
天司禄道:“我明白了,那么,现在就应双管齐下,天司杀那边也不轻易放弃,是也不是?”
姒伊有些答非所问地道:“其实战传说与月狸本就很般配,不是吗?”
天司禄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好在他也知道这样的问题其实并不需要他回答。
他相信姒伊其实是在问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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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弥城城主盛依纵然有一百个不情愿,最终还是离开须弥城前往禅都,向冥皇“解释”为何请求推迟成亲的时日。
这样的违心之举,想想便让人气愤。明明是冥皇自己有意要拖延成亲的时间,却还要假戏真唱,让盛依打落牙往肚里吞。
心情欠佳,不情不愿,盛依前往禅都的行程便很是缓慢,他心道这样的事反正只是为掩天下人耳目,迟一日早一日又有什么区别?
就这样磨磨蹭蹭地到了禅都,花去的时间比平时整整多出了二天。
所以,当盛依进入禅都时,他的儿子盛九月已经病故。
只是,对于这事盛依还一无所知,也绝对不会料到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他清楚其子盛九月的“病重”,只是假象,为迎合冥皇的意思不得不这么做罢了。
盛依对儿子盛九月的死毫不知情,他在驿馆住了一夜,第二天才进紫晶宫面见冥皇。就在他留宿驿馆的时候,护送宫医前往须弥城的紫晶宫侍卫中的其中一人已连夜飞驰禅都。
之所以是由紫晶宫侍卫前来禅都禀报,是因为须弥城的人对盛九月的死已起疑心,猜测是几名宫医做的手脚。须弥城的人焉能不知少城主盛九月其实根本没有身染重疾?所以须弥城便扣下了几名宫医以及护送他们的紫晶宫侍卫,为了避免须弥城派出的信使被冥皇迫害,便让紫晶宫侍卫回禅都禀报。
就算没有几名宫医以及紫晶宫侍卫被扣押,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那紫晶宫侍卫也不敢不飞速回禅都禀报。
当盛依终于见到冥皇时,强忍心头不满,称其子盛九月重病,不能如期举行成亲大礼,请冥皇将日子后延,此时那紫晶宫侍卫正好被月狸挡在了路上。
当那紫晶宫侍卫跌跌撞撞地跑入紫晶宫时,盛依已回到了驿馆。冥皇赐给他们父子不少礼,派人专门送至驿馆,盛依连看一眼的心情也没有,他早早地便倒在了床上,想着心事。
与此同时,那紫晶宫侍卫正向冥皇禀报在须弥城发生的事。
此季已快入冬了,但在冥皇越来越森冷的目光下,那侍卫额前却在不断地冒出冷汗。
当他将话说完时,全身已力乏,几至虚脱。
殿内鸦雀无声。
良久,方闻冥皇一声轻叹,道:“九月何以如此无寿?连本皇的宫医也无法使之康复啊!”
谁也不敢接冥皇的话。
不少人都想到:如果盛九月真的是病亡,那么须弥城即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扣押冥皇派出的人。如今,须弥城这么做了,这预示着在这件事的后面必有某种内幕。须弥城不相信盛九月真的是病亡,所以才扣押了宫医与侍卫。显然,须弥城很可能已怀疑是冥皇派出的宫医加害了盛九月。
至于冥皇会不会真的加害盛九月,又为什么要加害盛九月,则是各有各的想法。
无论如何,在这种时候,当然是明哲保身,少开口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