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扶风哪里肯听,只不管不顾的跑着。
&esp;&esp;木棉又道:“姑娘,您一会子跑出汗了太太和掌事看到您要挨说的。”
&esp;&esp;扶风这才停下了奔跑的脚步,三步并两步的往榕青院走去,到了榕青院门口,先平息了一下气息,正准备进屋,听见司棋的声音。
&esp;&esp;“她是十三岁时自卖自身的,我是看她孤苦,方才收留了下来,是个乖巧的,轻易不惹事,怎的就摊上了这事儿?”
&esp;&esp;凌太太冷笑:“成日里自己不注意,被那孙氏嫉妒之下推搡惹出的祸端,也怪她自己没福,你来了也好,去看一眼,我可是丑话说在前面,若是还这般痴傻下去,我们凌家可容不得,一个傻子妾室,没得辱没了名声。”
&esp;&esp;司棋又道:“如此,我便去看上一眼吧,太太心慈,我替那丫头谢过太太。”
&esp;&esp;凌太太鼻孔里哼出一句:“嗯。”
&esp;&esp;扶风正要抬起的脚步就放了下去,她才不想要去进去见凌太太,既然司棋要出来了,门口等着就是了。
&esp;&esp;看到一抹月白色身影从门口出来,扶风一头就扎了上去,把个司棋吓了一跳,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又气又怜,道:“你慢着些,什么时候能改改这性子。”
&esp;&esp;扶风一把就搂住了司棋的胳膊,只差点全部都挂了上去,也不说话,只嘿嘿的傻笑着。
&esp;&esp;司棋看着扶风,眼睛就有点湿,这才半个月没见,心里却挂得慌,好不容易寻了借口过来一趟,又听说了如芸的事。
&esp;&esp;司棋道:“你先回去,我去看了如芸,稍后来寻你。”
&esp;&esp;扶风不干,“我与您一道去!”
&esp;&esp;司棋扯了扶风的袖子,道:“怎么不听话,那如芸坐着月子,你小姑娘家家的能去吗?”
&esp;&esp;扶风撅了嘴,拉着司棋的胳膊不放手。
&esp;&esp;司棋狠了狠心,道:“不听话我看完如芸就走了。”
&esp;&esp;扶风听了忙松了手,大眼睛里蓄上雾蒙蒙的水汽,一步一回头的往凌霄阁走去。
&esp;&esp;司棋手捏了拳,又松开,转身让带路的丫头带着往如芸院子走去。
&esp;&esp;如芸正呆呆躺在床上,眼睛圆睁,表情麻木,小丫头梨花守在一旁,凌老爷哄了半日如芸也不见吭声,这会子早已离去。司棋进来的时候就只有梨花一个人招呼了。
&esp;&esp;“您是哪位?”梨花并不认识司棋。
&esp;&esp;茗香道:“这是司掌事,要与你们姨娘说话,你与我一道到门口守着。”
&esp;&esp;梨花“哦”了一声,站起来与茗香一道出了门。
&esp;&esp;“如芸?”司棋坐在梨花方才坐的凳子上开了口。
&esp;&esp;如芸听得司棋的声音,微微转了转眼珠。
&esp;&esp;司棋看了一眼一脸煞白的如芸,头发散乱,脸色白中带黄,就长叹了口气。又道:“是我害了你,如若不是跟着我,怎会学了这一身的臭脾气。”
&esp;&esp;如芸听了,一瞬间想起司画,又回想了这几个月自己的日子,两股眼泪就顺了眼角流了下来,无声的哭泣,两日下来嗓子早已干涩,哭着竟是毫无声响。
&esp;&esp;司棋转身在桌子上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如芸,如芸半晌才颤颤巍巍的伸了手去接。
&esp;&esp;如芸喝了小口水,感觉嗓子眼不再那么干涩了,慢慢的坐起来,司棋接了杯子,也不说话,二人兀自静静的坐着。
&esp;&esp;司棋一向话少,除了与扶风一道时絮叨一些,平日里说话是数得上的,如芸知她的性子,也不吭声。半晌,如芸幽幽的道:“娘子,我要出去。”
&esp;&esp;司棋默了默,道:“你当日进来之时太太问我要了你身契,我搪塞了过去,如今我也带来了,自给了你,只是你一个独身女子,出去又如何生存?”
&esp;&esp;如芸闭上了眼睛,道:“就是死,我也要死在外头。”
&esp;&esp;司棋从袖子里取了如芸身契,递给她,道:“既如此,暂且先把身子养好了,慢慢想辙。”
&esp;&esp;如芸接了身契,泪流满面,迟疑的伸了手欲要拉了司棋的手。
&esp;&esp;司棋反手就拉了过来,温声道:“我那还有些体己银子,你需要用到只管派了信得过的人去拿,若是还有其他我帮得上的,你只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