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渐黑脸沉默,王妡轻笑一声,叫上兄长一同进沈府。
进去后,王端礼扭头看李渐没有跟进来,这才小声对妹妹指出:“你刚刚的模样颇浮夸,一看就很假。”
“意思传达了就行了。”王妡无所谓地说,很明显是不想改进了。
“姽婳,你觉得李渐会帮金柄?”王端礼问。
“不知道。”王妡避过抬着一件大衣柜路过的壮劳力,边走边说:“哥哥,你觉得为什么李渐会跟金柄交好?”
“这我哪儿知道去。”王端礼猜测:“或许他们臭味相投?”
王妡:“……也有道理。”
王端礼被妹妹无语的小表情逗乐,笑着说:“那你说说,他们为什么交好?”
“在咱们大梁,做武将做到顶就是殿前司都指挥使了,想要更进一步,沈元帅就是前车之鉴,殿前司都指挥使也不过是从二品的官阶。侍卫亲军马军司和侍卫亲军步军司的都指挥使的官阶更低,才正五品。”王妡说。
王端礼哦了一声:“你是说,李渐想取殿前司都指挥使吕师而代之?”
王妡问:“捧日天武四厢明显积弊成疾,你觉得吕殿帅他知道不知道?”
王端礼看着妹妹,他妹妹也回看他,两人同时笑了一下。
王端礼说:“姽婳,你说李渐为什么会给沈家送这么多家伙什来?我可不觉得他是心有愧疚,当初领队抓人抄家的也不是他。”
两人拐过一道院墙,不巧那头的仆役正在扫地,也没在地上洒些水,尘土扬得老高,正要说话的王妡鼻子一痒,“阿嚏——”捂着嘴打了个喷嚏。
王端礼挥手赶开灰尘,不高兴道:“也不知道先在地上洒些水就这么扫,哪个管事的这么不会调教人?”
打扫的婆子看两个人锦衣玉带,知道这是冲撞到贵人了,吓得面无人色,扑通一声就跪地上,瑟瑟发抖却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
“哥哥,这不是咱们家的仆役。”王妡拍了拍王端礼的胳膊,示意自己无事让他不要生气,然后对跪在地上的婆子说:“无妨,起来吧,先洒些水再扫就不会扬尘了。”并让香草去把婆子扶起来。
婆子战战兢兢起身,王妡想了想说:“大娘,沈老封君一家人在台狱里受了许多苦楚,劳你们把宅子收拾利索些,让老封君回来住舒坦些,做得好了,我们果子巷王家有谢礼。”
婆子一听有谢礼,也不发抖了,立马好好好的点头如捣蒜,还夸:“姑娘真是心善。”
王妡不置可否,与兄长继续往里面走,没走两步又忽然停下。
“怎么了?”王端礼问。
王妡没先回答兄长,对身旁的紫草说:“去请几个郎中来给沈老封君她们看诊,最好要有一个擅长妇人病的郎中。”
紫草应着,叫上两个婆子一道出去叫郎中。
“还是姽婳你心细,我都没有想到这个。”王端礼赞妹妹,“沈老封君她们经了牢狱之灾,肯定是病痛缠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