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有人暗中监视元帅的府邸?”老三气愤:“那狗皇帝究竟……”
“闭嘴!”谭大踢了老三一脚,“祸从口出知道吗!”
老三自觉失言,瓮声瓮气说:“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抄佛经。”
“抄佛经?”王妡略好奇。
“娘娘,是军师定下的,他说我们这些军汉粗鲁又暴躁,他说京城不是幽州,让我们谨言慎行,失言或犯错就罚抄佛经,修身养性。”老十四机灵地搬出一套巨厚的佛经展示给王妡看。
就是这个,超级厚,又看不懂什么意思,绝对能抄到怀疑自己还是不是人。
王妡:“……好主意。”
闵廷章谦虚:“过奖。”
王妡无语片刻,起身告辞。
闵廷章等人将她送走,关起门来问幽州那些人的境况。
“都还好,原本好多人是要调到其他厢军去,若真都调走,那可就是天南海北各自一方了。不过后来三班院又下了新的文书,他们又不用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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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根车平稳走在中央御道上,道上行人马车见之纷纷避让。
“那是太子妃的仪仗吧?”
“你这不是废话,能坐金根车的除了皇后就是太子妃。”
“太子妃这是回娘家了?”
“颍州遭了雪灾,太子被官家派去赈灾了,太子妃无事难道还不能回娘家。”
“今年可真是天灾人祸不绝呐。”
“谁说不是呢,这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
车里的王妡隐隐听到外头行人的叹息,微微掀开一点儿车帘朝外头看去。
时进腊月,天寒地冻,如非必要人们都不愿意冒着严寒出门,往日热闹的中央御道行人少了一大半,街边有卖炭的老翁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的炭品质不好,一筐炭卖不了几个钱,卖来的钱有一部分还得交商税,他为了能多留几个钱,只能守着两筐炭也不敢烧点儿取暖,穿着夹草屑的夹衣生生冻着。
“香草。”王妡唤道。
香草在外头应了一声,就听王妡说让人去把街边卖炭老翁的炭都买来。
香草使了个侍卫去,没多大一会儿,侍卫扛着两大筐劣质炭火归队,街边的卖炭翁连连朝着车架道谢。
王妡坐在车里还听到一两声赞她仁义的话,毫无感触。
她不仁义,也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她今天能买下卖炭翁的炭火,但她不可能买下全天下所有可怜卖炭翁的炭火。
她的仁义说白了也不过是假仁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