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师弟,庆安师弟,醒醒,还活着不?”
视线从模糊逐渐清晰,李庆安的视线里,一个光头壮汉手上缠着厚实的纱布拍了拍他后背,尝试把他唤醒。
紧接着,一抹剧烈疼痛随着浓郁的血腥味从心口袭来。
“艹,这也太疼了。”
他发现自已正趴在一辆宽敞的马车里,上身被一层又一层的纱布绷带紧紧缠绕。
不过饶是如此,红色鲜血还是不住地从灰白色的绷带里渗出,看样子自已刚刚应该是受了不轻的伤。
此刻,李庆安的脑袋里一阵浑浑噩噩。
仔细回想起来,这应该是自已第一次负伤如此严重的内伤。
这一次的任务是什么来着东麓府,六安县,陆水村陆家的一个白级追凶任务。
在跟着宗门的任务车队出来前,谁也不会想到这一次的任务会有如此惨烈。
那陆水村陆家附近的枯水井里的水鬼凶悍无匹,一只鬼物被数十人围困,甚至其间有不下十位宗门好手,居然也能戮战八方,连杀数人。
更别说被卷入其中的江湖人士,更是死伤无数。
“太夸张了,这么凶的鬼物,我也是头一回见。别看它身子瘦得跟杆子似的,但就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这次要不是凌师姐亲自出手,怕是大家都要凶多吉少”
壮汉的声音打断了李庆安的思绪,他是通门通宗的师兄胡成山,虽然在门内平时没有什么交集,但一路上早已是熟识。
他们通属东麓府八婺县当地一个较有名气的宗门红叶门,而刚才他口中的凌师姐正是此次任务的组长凌飞月,其高超的实力加上天生丽质、冷若冰霜的气质,在红叶门中也有着极高的声望。
“胡师兄,刚才是谁把我背回来的,这个情我得记下。”
那鬼物有多强,李庆安也是一清二楚,他不过是侧面给师兄弟们打打配合,就挨了鬼爪一下。
虽然只是侧边擦伤,但胸前的肉立马就开了花。
要不是有人给他及时施救,怕是离死不远,所以这份情,他得记下。
“说来师弟你也是好运,是凌师姐眼尖看到你还在地上喘着粗气,这才叫陆家的下人给你包扎好伤口,把你扛回来的。”
胡成山大嘴一咧替李庆安的好运感到有些高兴,一路上他大大咧咧的性子早就把李庆安当让是过过命的师弟,只是他这一咧牵扯到肋骨上的伤口,又是疼得一阵眉头紧蹙。
“好的,师弟记下了”
知道承的是凌飞月的情,李庆安也没厚脸皮到许什么诺。
毕竟他深知那凌飞月无论是家世还是实力都远超自已,像自已这般的普通人要想找到个办法去报答她都绝非易事。
“嘿嘿,你小子凌师姐何等人物,可不是和我们一个世界的人”
胡成山是看出了李庆安的几分心思,出言劝慰。
“况且,来日方长不是,我们回门里”
“是何人在此拦道!此乃东麓八婺红叶门弟子的车队!识相的速速离开!”
一阵喧闹从马车外传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从马夫严肃的语气来看,恐怕来者也是不善。
“什么红叶门、红松门、红花门的,我青狼盗也不是第一次截杀宗门车队了,识相的留下财物和武器,爷们也会考虑考虑放尔等小命。如若不然哼哼。”
一个猖狂的男声从前面传来,显然是这个叫让青狼盗的山贼团伙不肯轻易离去。
“奇怪了,这六安县什么时侯出了青狼盗这么一个山寇组织,一定是些流寇这几天盯准了我们红叶门车队伤患较多,实力空虚,才起了贼意。”
掀开车帘往外眺望,胡成山记脸忧容,两瓣浓眉狠狠地挤在了一起,配上他那颗锃光瓦亮的光头像极了一颗皱巴巴的卤蛋。
“即便是流寇也一般不会对宗门弟子下手才对,毕竟一顿饱和顿顿饱的道理,难道他们不懂么?”
看着外面剑拔弩张的形势,李庆安也很是疑惑,在他的记忆里,普通山贼敢对宗门队伍下手,实属罕见。
“恐怕,是有备而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