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舒并未同意,他摇摇头,耐心地劝说道:“郎君,再走一走吧,还有一段路程就要到了。”
然而虞楚息听了这话,却仍然没有要继续迈步的打算。
虞楚息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眼前的人一如之前那般态度温和,但虞楚息就是不高兴,他对他说刚才的那句话,想从他口中听到回答的绝不是这个!
虞楚息唇角紧闭,似乎打定主意,要停在这里,等着别人来接。
谢舒忽然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拿这样的郎君还真没办法。
不过这时,谢舒又扬起悠悠笑意道:“郎君,你看我刚才爬山的时候,是不是很轻松,你知道为什么吗?“
虞楚息闻言依旧没说话,只是眸光闪动了一下。
谢舒见他果然升起了好奇心,于是继续往下说:“行走在上坡的时候,身体需要微微前倾一点,膝盖自然弯曲,这样的话,将身体的重心前移,可以减轻身体的负累。还有迈腿的时候,最好是外八字,这样便于脚跟吃重,减少脚面和小腿的角度,这样也不会劳累,对了,呼吸也很重要。郎君你试着肺部吸气加深一点,从喉间直到。。。。。丹田。”
谢舒一边说的时候,一边向郎君示范了一下。
其实他也是才想起来,他爬山这么久,早已习惯了一些爬山的技巧,却忘了告知郎君。
虞楚息眼神直直地望着谢舒,心情十分奇妙。
这个人怎么连爬山的方法都知道地这么清楚,难道之前他经常爬山,可是他之前怎么没有调查到这个。。。。。。
谢舒说完后,又朝虞楚息轻笑道:“郎君,你要不要试试?”
虞楚息神色纠结,还没有开口,这时忽然从他们身后传来一道端肃醇厚的声音:“小友,你说的这个方法可是真的?”
谢舒回头望去,只见两人刚才停留的那么一段时间里,有一个约莫五六十岁的老人和一个童子赶了上来。
那老人穿着布衣棉鞋,样子有些年迈,但从他的面色以及声音来看,他爬了这么长的路,只是喘。息急促了些,看上去依旧精神矍铄,暗含神采。
谢舒点点头笑道:“自然是真的,老先生一试便知。”
那老者闻言,细细打量了他一下,又问道:“你这些道理是从什么书上得知的?”
这谢舒倒有些不好回答了,不过这些大多也是他多次爬山总结的方法,谢舒于是这般答道:“并非是书中得知,只是晚辈躬行实践而来。”
那老者闻言,凝目不语,又兴味十足地看了他们一眼道:“原来如此,多谢小友,那老夫不打扰二位了,先行一步。”
见那老者带着童子继续开始爬山,很快只留下一个背影,谢舒回过头看着郎君笑道:“你看,这位老先生就是经常锻炼,身体才这样好,郎君你说,我们要不要继续走?”
虞楚息脸上已经笼罩了丝丝热气,他哪里想得到刚才那一幕还落到了别人的眼中。
尽管那人是一位老人,行为举止也端谨有礼,可虞楚息还是有些难为情。
虞楚息不由得瞪了面前这个罪魁祸首一眼,最终还是点点头,答应再继续走。
接下来,虞楚息尝试着谢舒所说的方法,还真没有那么累了,他也没有再停下,干脆一鼓作气地往上走。
直到看到栖霞寺高高低低的屋舍,佛堂钟楼的近影,虞楚息方才感觉到自己腿脚麻软,每走一步都好像走在石头尖上一样。
这次还不待虞楚息开口,谢舒便低声询问道:“郎君,还能走吗?要不要。。。。。。我背你?”
虞楚息闻言,眼睛都微微睁大了一点,几乎不敢相信,刚才那个还铁石心肠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心里不免意动,可是看了一眼谢舒,又狠狠心摇头拒绝了。
虽然虞楚息看得出来谢舒现在不像有多累的样子,但走了这么长的路,让他背一个人又能轻松?而且他两个月前生的那场病也才好了没多久,哪经得起自己这样?
见郎君拒绝自己,谢舒想了想,又伸出手道:“那郎君,我牵着你上去。”
虞楚息长睫一颤,这才将手轻轻地放上去。
两人携手将栖霞寺门口这段最陡峭的路程走完,这时松开手,只见栖霞寺的门口,风荷洗墨他们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风荷也吃惊不已,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怎么会相信,一向娇贵的郎君竟然真的爬上山来。
既然谢舒和虞楚息到了,一行人便进了栖霞寺礼佛,接待他们的虽然不是栖霞寺的方丈,但也是一位颇有资历的长老。
那名长老和虞楚息相熟,毕竟这些年虞家捐的香火钱不少,他双掌合十称呼了一声“虞施主”,又转而看向谢舒,眼中虽有些诧异,但很快便微笑着点点头,明显认出了谢舒的身份。
接着他略表歉意地说道:“今日主持的一位故人前来,不便前来迎接虞施主,还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