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河星低下头在赵鑫耳边低声道:&ldo;喂,你看王头会不会在这里,找到了能把人变成干尸的药材?…你看那个老太太,像不像…&rdo;&ldo;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rdo;赵鑫用手肘推了他一下,率先走上了药店旁边一条扶摇直上的黑楼梯。
这种又窄又陡,还没有任何照明设施的楼梯,在现代都市里已经很少见了,就像是民国片里那些经常会闹鬼的老屋子,冷不防会跳出什么吓人的东西来。
两人脚步很轻的走上楼梯,面前是一扇生锈的防盗门,房门虚掩着,两旁斑驳的墙上依稀还贴着一副对联,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红纸泛着青白,上面还有水渍的霉斑。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这一户门里透出些光亮,又不像是日光,昏黄摇曳,像谁在屋里点着许多蜡烛。
赵鑫有些紧张,看看身边的宋河星,竟还若无其事的嚼着口香糖?!她拉着他的衣襟,忍不住压低声音:&ldo;觉不觉得这里有点奇怪?王头在哪里?听见他的声音了吗?&rdo;&ldo;你紧张什么?不就是一件破屋子吗?&rdo;宋河星侧耳听了听:&ldo;什么动静也没有啊,要不要敲门试一试?&rdo;
&ldo;你神经啊!王头既然叫我们来这里,说不定是他已经找到了干尸案的凶手!这样贸然闯进去,一来打草惊蛇,二来万一也招了道,变成码头上那女人的样子……&rdo;
听她这么一说,宋河星也不由打了个冷战,连忙将手放在腋下的枪套上:&ldo;那该怎么办?!在这里等王头吗?可是他又在哪里呢?!这老头子!叫我们过来,自己又不见踪影了!…&rdo;
赵鑫发现这扇破旧的防盗门口有一只奇怪的铁桶,并不大,也是锈迹斑斑,上面用一张鲜红的纸盖着。这张纸在这个灰扑扑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干净刺眼,就好像是人刚放上去的,诡异得很。她咽了口吐沫,向那铁桶挨近一些,铁桶却突然左右晃动了一下,好像里面有什么活物一般!
她吓得几乎尖叫起来,猛地向后退开,一把抓住宋河星的手臂。宋河星也看到了刚才铁桶的动静,他皱起眉毛,蹑手蹑脚的走近前来。盖着红纸的铁桶又归附平静,仿佛刚才只是他们眼花而已。
&ldo;什么鬼东西?!&rdo;
他慢慢的伸出手,抓住那张红纸的一角,在赵鑫出声阻止之前,猛地将纸揭开来!
一道黑影从桶里一跃而出,直向赵鑫扑了过来!她尖叫一声,下意识地将双手挡在脸前,那道黑影在半空改变了方向,落到了一旁角落里堆放的杂物上面!
宋河星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身子:&ldo;哈哈!哈哈哈哈!真想不到!我们神勇无比的一线警花居然会被吓成这样!你好好看看,那不是杀人恶魔!只是只猫啊!哈哈哈哈!&rdo;
赵鑫定睛一看,吓得她几乎魂飞魄散的怪物竟然真的只是只黑猫,那小东西此时正端坐在纸箱子上,用一双金色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们看。
&ldo;什、什么嘛!&rdo;她捂着自己怦怦乱跳的心口,咬牙切齿的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宋河星:&ldo;笑死你!突然扑上来,换了你也一样会受惊吓的!…&rdo;
正说着,赵鑫的眼神突然变得恐惧起来,她指着宋河星身后的地方:&ldo;你、你后面…&rdo;
&ldo;别开玩笑了!我才不会被你吓到!…&rdo;
他的肩膀后面,从黑暗里突然伸出一只大手,紧紧地抓住了他!
宋河星坐在椅子上,好像他的脖子已经没办法承受脑袋的重量,头低得几乎碰到胸口。
王进抱着手臂坐在他对面,脸色阴沉:&ldo;警校是怎么教你的?!在陌生环境下要时刻保持警惕与镇定!你刚才发出的那是什么声音?!就好像受惊的老太婆!!…&rdo;
听着他的说教,如果不是周围的环境太过诡异,赵鑫几乎要笑出声来。
这是一间老式套房,光线昏暗,通往里屋的木门紧闭,看不出究竟有多大。正像他们在门外看到的一样,这里几件简陋的家具上摆满了点燃的蜡烛,烛影在斑驳的墙壁上跳跃,令人心生不安。房间最显眼的地方放着一个上了年纪的木桌子,桌上摆放着蜡烛,还有几只空盘子,靠墙是一个用红布罩起来的四方形的东西。
赵鑫偷眼看看王进,见他还是在口沫乱飞的继续批判,便悄悄站起身,走到那木桌子前面。
一进门,他们就闻到了一种奇怪的香味,甜甜的,又区别于烧香的味道。她站在桌子前面,十分确定那味道就是从被红布罩起的东西里散发出来的。好奇心驱使,赵鑫轻轻抓着红布的一角,心想只要看一眼就好了……
&ldo;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想去看那是什么东西。&rdo;
说话声从背后发出,赵鑫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去,就看那扇紧闭的木门此刻打开了,一个人站在那里。
这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子,一身黑衣黑裤,一头短发,显得几分干练。他的皮肤十分白皙,是那种常年不见日光的苍白,令他俊美的五官显得特别突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的原因,赵鑫觉得他的眼眸要比常人黑很多,仿佛黑洞一般,吞噬了所有可能被反射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