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傅挽月从椅子上站起来,莫方怀背过身子,不待傅挽月在说些什么,便张口唤人。“来人!送二小姐回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府!”
“爹!”
傅挽月被人拉出去,她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喊了两声。而后就被人押着回房间,一路上,傅挽月低着头不说话。外人看来就是像在生气,在委屈。
莫府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宅子,傅挽月被人押着行至花园的时候,好巧不巧的碰见莫心妍。
余光瞥见是莫心妍从前面的假山转过弯儿来,傅挽月心里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哟?你们这几个下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这么对待相府的二小姐!咱们府里的二小姐可是嫡出,金贵着呢!你们要是一不小心磕了碰了,仔细着脖子上的脑袋!”莫心妍一边朝这边走,还一边咋呼着训斥下人。面上是在帮着傅挽月教训下人,可傅挽月却明明白白的把话里那一股子怨怼气儿听了个一丝不漏。
莫心妍的娘是府里的二夫人,说不好听了就是妾。莫心妍和她的孪生哥哥莫心远是一对双胞胎,莫方怀的正妻只生了两个女儿。所以莫心妍的哥哥莫心远是莫府唯一的男丁,按照男尊女卑的古代社会理念,莫心远和莫心妍两个人虽然是一母同胞,地位却是截然不同。莫心妍怕是自小就自卑自己庶出的身份,莫心妩进了宫就剩下莫心如一个嫡出的女儿。这气儿,自然就是哞足了劲儿的往莫心如身上撒。
“还不赶快松开!松开!愣着做什么?松开啊!”莫心妍带着一阵刺鼻的香风走过来,手里捏着手帕就去推押着傅挽月的下人。下人们都一副怯怯的模样松了手,傅挽月的腿弯忽然被人从后面狠狠一撞!她完全没有防备,腿一软,瞬间朝着地面跪了下去。
慌乱中,她伸手向后一扯。抓住莫心妍的头发就使劲儿拉,傅挽月跪到地上的时候,莫心妍也在下一秒砰的一声倒在了她旁边。
“小姐!”
“三小姐!”
两个丫鬟着急忙慌的跑过来搀扶自己的主子,傅挽月肩膀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三妹,对不住。我近日来身子有些弱,方才没站稳,慌乱的拉了你一下。没成想你也没站稳,摔着没有?我叫霜儿去找个大夫瞧瞧吧。”傅挽月一边站起来一边说,霜儿帮着她整理衣服。
“你!”莫心妍气的不轻,明明就是她故意拉的!
傅挽月侧脸看着莫心妍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转头对着霜儿说:“霜儿,你先去请个大夫给三小姐瞧瞧吧。三小姐也是主子,磕了碰了伤了,不好。”
莫心妍的脸都绿了,“莫心如!”
“嗯?三妹你还有事吗?”傅挽月貌似疑问的转脸看她,莫心妍伸手指着傅挽月的鼻子咬牙切齿。方才那一摔,头上的发髻有些松动,金钗步摇都歪了。
“咱们走着瞧!我看你能得意多久!哼!”莫心妍撂了一句狠话转身走了,傅挽月收回视线垂了垂眼。“霜儿,我觉着膝盖疼的紧,可能是磕破了。你去府里的大夫那里给我拿点儿金疮药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她昨日找到的金疮药已经快要用完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再拿点儿。可是莫方怀吩咐了她不准出府,肩膀上的伤可怎么办?还有伤口的毒,到底是什么毒,会不会要命,能不能解,这些她都不知道。
傅挽月沉思中,霜儿已经领命去了。傅挽月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回房。
假山后面,萧默看着渐行渐远的傅挽月挑了挑眉。“哥,这个莫心如可不简单,那个莫心妍也真够笨的。你说这大宅子里的女人都是这么勾心斗角着生活的?她们累不累啊。”
萧沉垂眼笑了一下,“阿默,这事儿咱们管不着。大宅子里是非多,所有的事都不是表面看的那么简单。深究起来,这偌大的宅子里,每个人都不简单。”
萧默努了努嘴双手抱胸靠着假山轻哼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哎?哥,你的枫林剑呢?昨日是不是没拿回来?”
萧沉不说话,萧默惊了一下。“你不会是丢了吧?哥,那把剑好贵的!你怎么能丢了呢?丢哪儿了,赶紧找去!”说着他拉着萧沉就准备去找剑。
萧沉笑着挥开了萧默的手,“阿默别闹了,昨日莫二小姐命在旦夕,我用剑救了她一命。之后忙着对付土匪,后来又被莫方怀拉回来,我倒是把枫林剑给忘了。就算现在去也定然是找不着了,官兵已然清场,枫林剑怕是不知道落入谁手了。”
萧默不满,“枫林剑可是师父送给你的出师之礼!你竟然说丢就丢了!哥……你让我怎么说你好!”他说完伸手扶额,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萧沉轻轻的笑出声,“别装了,不像。”
萧默“啊”了一声,萧沉已然抬脚走了。“师父他老人家每次不都是这样?不像?我哪里不像?难道他老人家用的是右手,我用的是左手?”回过神来,萧沉已然走远了,他赶忙追上去。“哥,你等等我啊。”
房间里,傅挽月望着桌子上已经擦干净的剑出神。
作者有话要说:
☆、来客
那个匪徒倒下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傅挽月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谁知却突然被这把剑给救了。傅挽月毕竟是女人,就算以往在电视里见过这种惊险的剧情,可那终归也是上上辈子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