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并不是最残酷的事,毕竟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喻十安贴心地送上剥好的橘子,“黎灿和他们不一样?”
“对,黎灿是唯一一个在外面生活过得雄虫,他是被自己的雄父卖掉的。”
“他雄父是个最低等级的雄虫,年轻时殴打雌虫和幼崽,年纪大了没有生育能力后雌虫们都离开了他。
靠着雄保会的补助活着,老了倒是生了一个雄崽,可又染上了赌瘾。
一个已经失去价值的雄虫没有人会在意,他就把自己的雄崽卖掉了。
偏远星系雄保会担心事情闹大了担责,就把事情压了下来。
所以,黎灿什么都记得……”
喻星乐的心情又失落了下去,他是个很能共情别人痛苦的人,几年的旅行中有哥哥和雌父的暗中保护,他并没有看过虫族的黑暗面。
这次的经历对喻星乐来说是一次真正的成长。
喻十安只是感慨了一下,没有多大的感触,类似的事情他在末世里见得太多了。
有父母愿意杀人喂养变成丧尸的孩子,就有父母为了活下去把孩子推进丧尸群。
不是所有的家人都是依靠,有些家人可能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风雨。
想让哥哥开心一点,喻十安故意在他面前活动有些僵硬发酸的手指。
刚刚有个小孩好奇他的精神力是怎么变出武器和花朵的,面对小孩单纯渴望的眼神。
他只好大概解释了一下,没几分钟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
喻十安在一声声惊呼和夸奖中彻底迷失了自我,现场给他们上了一节公开课,那一片地都成小花圃了。
要不是黎灿及时制止了这场活动,他们还能看很久。
之前的时候他们在喻星乐身上学到了宽容和善良。
今天这短暂的时间里,喻十安又向他们展示了雄虫的强大,在每个人的心底种下了向往力量的种子。
“手酸了吧,让你得瑟,我看你笑的挺开心的啊。”
喻星乐抓过弟弟的手,握住几根修长的手指上下活动,缓解他的不适。
喻十安任由哥哥摆弄他,没好意思说自己虚荣心爆炸,一时没控制住,只能转移了话题。
“这些雄虫和你们说的虫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去找程诺了吗?怎么还碰上这么离谱的事。”
喻星乐笑了笑没有戳穿他的小心思,那段时间里为了让这些雄虫走出阴霾,他一直在夸奖他们,给他们正向的情感反馈。
时间一长,他发现很多年纪不大的雄虫都学会了夸奖自己的小伙伴,效果极其显著。
在这样的糖衣炮弹下他弟弟能稳住才怪了,大人的赞美或许掺杂了复杂的情感,可谁能拒绝一群幼崽的赞美呢。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程诺是故意让察哈尔拍到的,本来是想把第一军团引过去,谁知道他转手把照片给了我。”
“这事吧,说来话长…我慢慢跟你说……”
喻十安听完他的描述也觉得有些离谱,之前自己被针对,他就知道虫族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平和。
雄虫看似高高在上的社会地位下,隐藏着这样一个时间久远范围庞大的罪恶行为。
“那这些都是什么人?你们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喻星乐听到这个问题深深叹了口气,一向开朗的脸上多了一丝无力感。
“别提了,抓到的那些人只知道和这些雄虫相关的事情,背后的人他们完全不清楚。”
“就算是这样,那些人也全部被灭口了,你敢相信吗?”
“就在大哥和察哈尔的眼皮子底下,那些人被杀了,执行灭口的甚至还有一个是中层的军官,大哥他们都要气死了。”
喻十安也不觉得稀奇,能在虫族潜藏这么久,这点能力肯定是有的。
他现在比较担心喻承礼和察哈尔有没有受伤。
按照一般原理,这些反派受了这么大的损失,他们不可能让这些雄虫和虫蛋顺利回到帝星。
听到他的问题,喻星乐惊呼一声:“你怎么知道我们被袭击了,他们不是说不告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