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你急什么呀。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打官司那是我的强项,方家告你,你就反告他们。”那男子道。
“反告他们,反告什么?”柳氏疑惑的问。
“很简单,托梦之说到底是他们一面之辞。虽然开棺验尸证明方大是中了水莽草之毒而死,但这并不能说明就是你下的毒,你大可以反咬一口。”那男子道。
“怎么咬?”柳氏问。
“翁强叔壮,又觊觎你的财产,方大生前曾多次跟方父还有兄弟争执。而且方大那日是从方二家里出来,然后急匆匆的回家,路上被葛大所打。所以,你完全可以反告方二,是他给方大下的毒,只不过可能药力并不太重,所以没有当场毒发,直到被葛大打了一顿,才诱发了水莽草之毒。而这一点,也由方家告你可以作证,当日方大死,连仵作都不知是中了水莽草之毒,何以方家却突然知道了呢,别拿托梦之说当回事,那东西不能上堂为证。再说了就算要托梦,为何刚死那几日不托梦,到得现在再托梦,如此,说不得,方家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那男子道。
“死鬼,还真有你的。”柳氏听得男子这一翻话,立时觉得自己一点事也没有了,不由的媚眼横扫,嗔了男子一句,半边身子已靠在男子身上。
只是这会儿那男子却又突然盯着柳氏问:“对了,这案子本来就完结了,怎么方家就突然的又告起你来,是不是你露出什么马脚了?”
“没,我这段时间听你的,一直在家时为那死鬼守孝呢。”柳氏一脸无辜的道。
“那怎么突然的方家就知道这事了,难道真是方大鬼魂做祟?”那男子嘀咕着。
“别说了,怪吓人的。”柳氏搓了搓胳膊,总觉得家里阴风阵阵的。
“有为夫在,你还怕什么,娘子,可想死我了。”男子这时却是一声邪笑,抱起柳氏便往里屋。
“啊……死鬼,你家里还有夫人呢,什么为夫的……”柳氏由着男人施为,只是她一抬眼,便对上了床边方大阴煞煞的脸。
“啊……”柳氏大叫了起一为,推开男子,跳下床,两手抱着胳膊躲到屋角,浑身发抖,一脸苍白。
“怎么了?”男子被她吓了一跳,一脸阴沉的从床上起来,身上的衣服半敞着。
“那死鬼就在那里瞪着我。”那柳氏擅抖着声音道。
“我看你是心虚,行了,按我说的作不会有事的。”男子觉得诲气,整了整衣裳,又叮嘱了柳氏几乎,然后就离开了。
离开时也觉得背后阴森森的。
………………
葛庆从来也没有想到他还能有活命的一天。
所以走出大牢门口,看着外面绿柳如荫,仍有些晃神,直到看到瞎眼老祖母时,才回过神来,便冲上前扑通的一声跪了下来,抱着老祖母的腿痛哭了起来:“孙儿不肖,累得老祖母受苦了。”
“祖母倒是没怎么受苦,比你这混小子在家的时候日子过的还舒坦呢。”葛婆婆重重的拍了葛庆,这孙子是不争气,可再不争气那也是自己孙子。更何况,儿子出去跑商音讯全无时。这孙子才不过十四岁大小,一个半大小子要自己讨生活,还要养她这瞎眼老婆子,那又岂是容易的。
所以。也怨不得他。
“这些日子多谢花婶了。”葛庆便冲着一边陪自家祖母来的花婶道,想来他出了事,也就花婶等人会照顾他祖母了。
“没什么,也多亏你自己交的好兄弟。”花婶摆摆手笑道,虾有虾路,鳖有鳖路,葛庆虽是个浮浪子,但浮浪子讲恩义。
想着,花婶又说:“那阿庆,你扶你祖母回去。我去菜市上买些菜。一会儿来我家吃饭,算是给阿庆庆贺。” ;花婶说完,就走了。
“麻烦花婶了。”葛庆冲着远去的花婶拱拱手道。
看着花婶走远了,葛庆有些一头雾水的问自家祖母:“祖母,什么好兄弟?”
“怎么。你不晓得啊,王家的王成啊,他说他是你的朋友,你入牢这些日子,每几隔几天他都会送些吃的用的来,便是你这案子,他在里面也是出了不少力的。初时,他每回来去匆匆的,总是放下东西就走,我问他是谁他也不明说,只说是你的朋友,直到前几天。方大托梦一事,他让我出面为你申冤,我叫了花婶才晓得就是王家的王成。”葛婆婆道。
“啊,是他!!!”葛庆太意外了。他跟王成之间的朋友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清楚,想着当初他想讹王成。朋友之说只不过是一个下台阶罢了。
想着他一脸惭愧:“一会儿我就去王家感谢。”葛庆边说着边扶着葛婆婆朝家里走。
“臭小子,人家再乎你那点感谢啊?”葛婆婆却是没好气的道,两手却是紧紧的抓住葛庆的手,生怕这孙子再出事似的。
“祖母?”葛庆不知葛婆婆是什么意思。
“记得,大恩不言谢,感谢的话就免了,别人待你以恩义,你自以恩义待人,这句话给我牢牢记在心里。”葛婆婆道,那手重重的拍了拍葛庆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