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声音是她分裂出来的,把自己弄死了,不怕声音不死。
感知到她的想法,声音静默少顷,说:“你跟梁照和好,取得钩星的信任,就能——”
“你还敢说你是我!”杨阿喜气愤地打断它的话,“马招弟是我生的,只有她跪下来哀求我跟她和好,绝没有我低下头跟她和好的道理!别装了!你是什么东西我猜得到,除了一张骗人的嘴,别的本事你统统没有!要是有,我早被你抢了身体,早就变得比梁钩星还厉害!”
“聪明人喜欢用最小的力气拿到最大的好处。”声音丝毫不惊,悠然道,“计谋胜过勇武,你不觉得你动动脑就能解决钩星,特别强吗?”
“呸!”杨阿喜进了钩星的门,不屑一顾,“能用拳头解决的事,谁会动脑子?像你这样的废物,拳头不够大,迫不得已才会动脑!计谋厉害?老娘一巴掌扇得你头晕眼花,两巴掌扇得你呜呼哀哉,你谋个鬼!”
脑海寂静。
声音似乎消失了。
猫站在屋檐下,看向找来的杨阿喜。
“看什么看!”杨阿喜瞪它,恶声恶气,“我找的可不是你!”
“喵~”猫儿有仇必报,在杨阿喜手上留下流血的新鲜抓痕三道,挑衅地看着她,舔了舔抓伤她的爪子,“喵呜~”
“哈哈哈!”声音在杨阿喜的脑海里发出大笑,“好个厉害的杨阿喜,猫都斗不过。我有对付它的方法,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杨阿喜舔了伤口的血,不肯认栽:“哼!谁逗猫没被猫抓过?”
不敢瞪猫了,杨阿喜去见钩星。
她如实诉说脑海里多了一道奇怪的声音,撺掇她对付钩星。
声音发出嘲笑:“她发现不了我,也抓不了我。”
杨阿喜看着钩星。
“我不觉得你撒谎。”钩星拿出一块木牌。
牌子上画着一只狸花猫,寥寥几笔勾勒出猫儿的神韵,让杨阿喜一眼认出画中猫是挠了她一记那只。
钩星说:“没事就看看,你会有收获的。”
杨阿喜怀疑钩星能揪出声音,只是她懒得揪——杨阿喜想,她定是因为梁照记恨自己,故意给自己苦头吃。
拿着猫木牌,杨阿喜回家,声音讥诮地说:“我是你分裂出来的意识——”
“废物东西!”杨阿喜一脚踹翻凳子,“休要拿我给你贴金!我没有你这样蠢的意识!你不就是想接近梁钩星吗?我天天找她,看你能在我身上赖多久!”
除了故弄玄虚欺骗她,声音没有别的手段了,她压根不怕它。
盯住木牌上的猫,杨阿喜看了又看。
声音不愿屈服:“你的儿子,你差点杀死他——”
杨阿喜波澜不兴:“我生的儿子,我给了他一条命,我咋不能收走?他这不是没死嘛,再说,死了他也能投胎。”
声音:“马大力——”
杨阿喜:“他?死在鬼灾里了,死得透透的,我给他戴绿帽子他也不会来找我。”
她的心像一块顽石,看似布满了裂痕,实则裂痕是花纹。
声音找不到攻破她心灵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