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在这种时候做出采花盗贼那种令人不齿的行径。
然而,发堵的胸口,钝痛的头脑,混乱的思绪,贪婪的欲望,都在制止离开她。
忽闻窗口轻微的动静,有陌生的气息涌入。
肌肉瞬间鼓胀,沈惊游漠然回头,认出来人的瞬间,他俯身在床榻上躺好,单臂将女子搂入怀中。
*
跳窗而入,站在窗下的谢无羁脸色发冷,手指紧紧攥住成拳。
好不容易从一堆公务里抽出时间,快马加鞭来到这里只想看她一眼,明天还要动身回京城。
谁知道却看到这样的景色。
站的远他听不到姜芙蕖软软的说什么,只看到他们貌似和好了,现在竟睡在一起。
且此刻沈惊游被一只小手扯着胸襟,露出分明锁骨。
一副浪荡样!
就他腰细,就他心眼多!
呸!
沈惊游才不在意谢无羁到底想什么,他怒火冲天,只恨睡梦中的姜芙蕖扯他衣服还是扯少了,怎么不把他给扒光,气死谢无羁才好。
搂着怀中女子的男人眼神森寒,面色挑衅,如果视线能够杀人,二人估计过招已有百次。
女子着淡紫色纱裙,落在沈惊游胸膛的手臂露出一截皓腕,肌肤凝脂,指如青葱,谢无羁只看了一眼,那雪白腕子上便落下一只令人讨厌的白皙手背。
他目中有烈焰,向前走一步,不敢高声骂,压着嗓子骂一句,“下作!”
沈惊游根本不恼,他不用动,芙蕖就抱着他,从未松手,还用说什么话?
说什么,只会让谢无羁吐血而已。
院中的李茂跟贺焱同样两厢对峙,与屋中情形相同,外头也不敢拔刀。
都是偷偷来的。
要不是霍瑾今天去庙里了账,山路不好走耽搁着未回,谁也来不成。
最后谢无羁垂眸笑了笑,片刻飞快从原路离开。
不让他跟姜芙蕖见面,挺好。
那准备面对真相时,怎么收拾自己的心痛吧。
他真想不明白,沈惊游多大的脸,都被写休书了都从身边逃走了,还跟来腻歪人。
故意气他,好啊。
那就看看,到底谁会更生气。
看看知道真相后,你沈惊游还敢不敢哄姜芙蕖。
*
姜芙蕖在梦里几乎迸出了热泪。
是嬷嬷,是她的奶母的味道,死后好几年,知道她受委屈来哄她了。
她抱着嬷嬷瘦的不得了的腰用力将脸颊在嬷嬷的胸口蹭了蹭,“嬷嬷。”
生怕嬷嬷要走,姜芙蕖用的力气很大。
她和沈惊游成婚的那天,她也梦到嬷嬷了,梦见沈惊游睡在她左边,嬷嬷就睡在右边。
嬷嬷爱怜地抚摸她的发顶,哄着她,“珍姐儿,你嫁了个好郎君呢,嬷嬷可以放心走了。”
今天,今天,又见到了。
姜芙蕖梦中委屈地哭,脸颊蹭在嬷嬷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