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恨、荒谬、心痛、怒火、恐惧和忐忑,袭击地沈惊游五味杂陈。
姜芙蕖攥他手指的力道不大,但他却觉得很疼。
他脸上的表情控制的很平静,可心里却一寸寸崩塌,碎片搅弄着心脏,腥气上涌,涌的漆黑的眸里染了一片红色。
姜芙蕖知道自己强人所难,说完后没抱什么指望。
但此事和他有关,她不能放弃任何救霍瑾的机会。
沈惊游察觉姜芙蕖松开他手,喉咙里涌上来一股血,生生忍了下去。
“我去。”
冷如死人的苍白手指替她将碎发放到耳后,他又道:“我现在就去。”
她现在不喜他,他就要抓住一切机会证明他有用。
等沈惊游出了书房,连夜骑马去叩宫门救人。
她才想起刚才要给沈惊游喝的参汤他也没喝一口。
而这漆黑的夜,纵然是贵胄沈惊游,也很难进入皇宫。
阿宝将参汤放在桌上,也担忧地看一眼外头漆黑的夜。
静寂中,吃醉了酒不能跟随沈惊游入宫的李茂突然冷哼一声。
他站在门口摇摇晃晃朝着姜芙蕖拱手行礼,同时冷漠瞥了一眼阿宝。
阿宝本就难受,当下无端又被人憎恨,只觉得胸口憋闷,快要喘不上气来。
沈惊游还是进了皇城宫门。
他拿着一盒千年血参来给大皇子谢无羁赔礼,皇后霍萱让柳嬷嬷去禀明皇帝,特让沈惊游来了广安宫。
此时广安宫里早已没了淑妃和谢行欢、谢珩的身影。
谢无羁披发着玄色寝衣,歪在长椅上,手指在圈椅扶手轻轻敲着,一脸戏谑等着沈惊游开口。
沈惊游脸上平静,“臣以下犯上伤了殿下,特来赔罪。”
说着命陆小洲捧着锦盒递给谢无羁一旁的侍卫贺焱。
谢无羁瞥了一眼,“官爷,你刚在父皇那参奏了我,又闯宫请罪。到底唱的哪出戏?你实话说,本殿下没那么记仇。”
沈惊游下巴微抬,声音发冷,“殿下这声官爷叫到如今,若说殿下不记仇,臣不信。既然殿下要明说,那便请殿下饶公府霍侍卫一条命,让我将人带走。”
谢无羁挑眉,十分惊讶。
“看不出来你对属下挺好。”
沈惊游,“……”
谢无羁摸了摸脸上仍在痛的伤口,笑的人畜无害,“可你来晚了,人已被打死扔出去喂秃鹫了。”
“……”
“还有,小公爷,你这是求人的态度?你知道臣子打皇子,还打伤了脸,诛九族也不为过。你这副倨傲模样,怕不是也想他死。”
“镇国公府有免死金牌,况且是殿下侮辱臣妻在先。”